你一介家奴也配与本县妄谈和解二字?何况你家主人不过是罪证俱全、等待伏法之人,你今天既然来了就替你家主人听审罢!”
泥人也也有三分火姓,安管事在伯爵府也是备受奉承的,名为家奴但实际上人前人后也是小有威风。于是听到方知县这话登时怒容满面,指着公案后的方应物骂道:“狗官不要不知好歹!”
方应物便大喝道:“还敢咆哮公堂、辱骂本县!左右何在,拉下去打三十大板!”
左右两列一干皂班衙役纠结着犹豫片刻,现如今形势微妙,他们心中不能不动摇。万一知县大老爷最后栽了跑路,他们这些衙役被秋后算账又该找谁哭去?
这时候,长随方应石得到方应物示意,大踏步上前,两臂使出千斤力气,一巴掌把安管事扇到地上。
他指着地上正要说什么,忽然有人塞了一根水火棍到他手里,方应石抬眼看去,原来是张贵张班头送了家伙。
方应石点点头示意,第一次对张班头善意的笑了笑,便与张班头亲自动手,一左一右的照着安管事打将起来。
这安管事年纪半百,平时又处尊养优,哪经得起拷打?别说三十大板,不过才二十来下,他便已经昏了过去。
方应物不为所动,冷冰冰的甩下签子,下令道:“取水来泼醒了!然后在衙门口枷号示众,以儆效尤!”
张贵接了签子,指挥手底下几个人抬着安管事领命而去。
方知县退了堂,回到后面。却又见娄天化捂着脸坐在院中石凳上,口中喃喃自语:“没法做下去了......没法做下去了......”
方应物微微一笑,回了屋里看公文。
不知过了多久,忽见张贵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叫道:“外面来了几十个军士,冲到衙门口将那安管事抢走了,还打伤了几个弟兄!还有,听说查封的店铺又被永平伯派人夺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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