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得出那,确实是老祖母的字迹,她把纸条攥在手上,连忙朝厨房奔去。
小红将香炉端到老祖母的身边,恭恭敬敬的给老人上过香后,才来到厨房外面。
她倚着厨房的门框,默默地看着他们的举动。
绿玉的草根人家都有这样的说法:说的是把水龙头开启到“滴水”状态时,自来水表就不会转动,所以好多收入不高的家庭里都砌有这样的水池。
秦家的蓄水池是秦鹄父母亲还未“达”时修的。水池不大,一米长,半米宽,大半人高,内壁镶着着白瓷砖,平时总蓄着大半池水。池里的水多数时候只用来洗东西,很少用做食用。只有在紧急停水没水可用时才用作食用。
秦鹄放干了水池的水,里面并没有现什么。
他将大半个身子探到池子里,用锅铲敲着水池的底部,敲了好一阵,终于听出水池底声音确实与旁边池壁声音的不同。
他让小红给他找来一把拉尺,将池内的高度与池外高度一比较,算出池子底比地面高出了三十公分多,证明池底存在着夹层,顿时欣喜若狂。
如果不是担心时间还早,会惊动邻居们,他早就马上把池底凿穿开。
折腾了一个晚上,他们也饿了,让小红煮了些米粉吃了。
秦鹄一直守在水池旁,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等着天亮。不大的厨房里,烟雾缭绕,呛得秦雁和小红都不愿呆在那里,两人回到房间收拾好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房间。
小红说:“姐姐,给嫲嫲上柱香吧,秦鹄哥没空,我替他把香上了吧——”
秦雁看看青烟缭绕的香炉,这才猛然记起,姐弟俩光顾着找爹妈留下来的钱,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她羞愧地避过小红的目光,上了香,跪下来给老祖母磕了三个头。
天蒙蒙亮,秦鹄就迫不及待动手拆水池了。锤子、凿子、冲击钻,花了整整一个多小时,才将池底反过来。
池底下是一整块钢筋水泥倒制的水泥板里面掺了好多河边的卵石,冲击钻头迸着火花就是钻不进去,秦鹄忙得满头大汗,好久才悟出其中的玄机,沿着水池壁不断打孔,才把池底打穿了。
水泥块太重,在池底又挪动不得,秦雁不得不把阿年叫来帮忙。
三个人把水池壁全都砸倒了,才用钢撬棍翻起了池底的混凝土水泥板。
水池底的“财富”终于暴露在眼底——
一块块用油纸包着像肥皂一样的东西,四块一行,一共八行,整整齐齐铺在池底下。
秦雁惊讶地问:“这都是些什么东西?”说着就伸手过去。
她的手被阿年一把捉住。她看看丈夫,看到的是一脸惊恐的神色,像是见到鬼似的。
秦鹄冷冷地说:“是高纯度海洛因。”
“啊——”秦雁倒吸了一口冷气。
小红闻声凑了过来,一眼就认出:正是夺命的海洛因!她惶惶然地看着在座的每一个人。等待着他们做出生死攸关的决定。
阿年悄悄问秦雁:“你们家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秦雁狠狠瞪了他一眼:“这还用问吗?”
赵丰年抿上了他厚厚的嘴唇。
阿年认识秦雁的时候就知道,她的父母亲因为贩毒双双被处了极刑,所以认识他们姐弟的人背地里都叫他们“毒姐”、“毒哥”或者是“黑姐”“黑哥”。阿年顶着父母亲的压力,与秦雁登了记,一心想和漂亮能干的秦雁一起安安静静地过日子,没想到却遇上了这样惊心动魄的事。
他的眼睛盯着秦氏姐弟,等待着他们做出生死攸关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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