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斌又没听懂。

“就是指逃到外地躲债——”

“那怎么叫‘雀衔草’呢？”

王斌饶有兴趣地问道。

“你没见过小鸟叼着一根草飞走的样子？这是比喻！”

王斌恍然大悟，觉得这比喻还是蛮贴切的。

他好奇地问：“那黑哥为什么不‘雀什么——’，‘雀衔草’？”

“唉——这都怪我爷爷，从小给黑仔讲什么关二爷、梁山好汉的故事，灌输什么‘义’啊‘信’的——”

王斌不禁想念起自己的爷爷王石头来，他也像黑仔的爷爷那样，开口《三国》闭口《水浒》的——

不知为什么，王斌觉得自己跟姐弟俩一下走近了许多。

王斌望着她憔悴的面孔。

他问道：“黑哥怎么会想起问我借钱？”

“他说你不是个‘富二代’就是个‘官公子’，手上戴的腕表就值几十万，拿到当铺准能当个十万八万的！”

王斌想起爷爷告诫他“财不外露”的话。

他问道：“黑哥要借多少钱？”

“也就十万八万——”

王斌差点没笑出来：“我以为要借几百万呢，看你愁的……”

秦雁不好意思低下头去，她是个生意人，从王斌的话中听出了借钱的希望，那动人的笑容又洋溢在脸上。

王斌的心情也变得好起来。

他逗趣说：“表是外公给我的，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拿去当的——你给我一个账号，一个小时以后就能把钱‘借’到你的户头上。”

经过这一年多的历练，王斌多少积累了一些人情世故、江湖险恶的经验，学会了保护自己。

为了防备日后有人说他这是“提供赌资”，所以执意要把钱‘借给’她，而不是黑仔。通过银行转账，而不是现金，是为了留下借款的凭证。

当天晚上，王斌就把八万元钱汇到了她的账号上。

一个月后，黑仔果然就把钱还了，还按照国有银行借贷一个月的利率付了利息。还款是用现金支付的，还钱的地点约在小区那个牌楼下。

王斌注意到，那个地方一百米之内都没有监控探头。黑仔是一个人开着那辆赎回来的国产名车来的，他说是省得多一个人知道。

黑仔为了保护王斌真是费尽心思。

八万元的现金装在一个精致礼盒里，黑仔脸上露着笑容，亮出喝茶抽烟熏出的一口黄牙。

他说：“你这次可救了我一命了！还是那句话，‘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有事打我手机，我们兄弟几个帮你出头——”

笑容可掬，一点都不像是黑道上的人物。

事后，王斌把这事绘声绘色地告诉了小詹。

小詹惊讶地圆瞪着一双大眼睛。她真不敢相信，这个买东西都不会讨价还价的“富三代帅哥”竟然变得如此“江湖”了，再下去不变成“土匪”才怪呢！

王斌就这样跟秦家姐弟认识了，今天又意外救了他们的妹妹，他不由得想起了刘德华的那歌《不可不信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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