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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之后,荣国府。
凤姐儿急匆匆的走进王夫人的屋里。
“不好了太太,方才二叔派人来信,说老爷被人弹劾了。”
“啊?”
正在敲木鱼的王夫人面色骤变。
她二哥如今可是堂堂一品阁臣,能够让他专门传消息过来,那多半代表着问题比较严重了。
于是王夫人冷眼瞪着在屋里抄书的贾环:“你出去。”
原本正缩着头,贼眉鼠眼的准备听新闻的贾环顿时一个哆唆,跳下矮炕就跑了。
此时凤姐儿也走到王夫人面前,听她追问:“究竟怎么回事?”
“具体的还不清楚,好像是说老爷在任上勾结属官勒索生员,还纵容奴仆伤人,致使当地士林沸腾。
如今朝廷已经派人去调查,只怕不日便可抵达广州府。”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王夫人急的原地打转。
“你姑父的秉性你是知道的,他为官清正,决计做不出这等天怒人怨之事……”
王熙凤连忙安慰:“太太放心,老爷为官如何,我们都是知道的,兴许是朝廷弄错了,也兴许,都是底下人背着老爷做的,老爷并不知情……”
“话虽如此,但是朝堂凶险。何况广州离京城几千里……”
说到这里,王夫人突然想到无所不能的贾琏,立马问道:“对了,琏儿呢,他可知道此事?”
王熙凤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太太放心,早上我就收到他传来的消息,说是他已经从天津卫启程,只怕下午就回京了。”
“如此就好……”
王夫人一副心安不少的样子,令王熙凤心内暗笑。
不知道从何时起,家里大大小小的人,但凡出了什么问题,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家男人!
吐槽归吐槽,凤姐儿可并不反感,相反,对于这种别人离了她就不行了的感觉,她觉得好极了。
王夫人也看出了一些凤姐儿的得意,但她没有计较的意思,而是问道:“这才没有几天,琏儿怎么突然就又要回来了,可是因为北静王那件事?”
凤姐儿道:“什么原因他没说,不过估计大差不差。听说如今辽东那边又闹的凶,好像是北静王爷都被建奴困在了辽城,朝廷为此吵得不得开交,估计又要打仗了……”
凤姐儿说到这里忽然有些担忧。
他想起自家男人好像是个好战派,万一真的战端再起,她怕她家男人又要离京远征了。
王夫人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一切都合理了。
只要贾琏回府,如此家里有贾琏坐镇,朝中又有她二哥看着,料想宝玉他爹就出不了大事。
……
大明宫,南书房。
宁康帝正与几个心腹近臣商议要事。
“如此看来,尔等以为此番出兵多少为宜?”
“回陛下。如今朝局初定,诸事繁多,实在抽不出太多的钱粮与人力支持大军出征。
何况,还要防备北边鞑靼伺机进犯中原。
微臣认为,让镇国将军领兵一万即可。”
“一万未免太少了!”
“阁老此言谬矣。一万只是从京抽调,倘若镇国将军有能力,出关之后,自可抽调关外各方兵马为己所用。
倘若镇国将军无能,即便统领更多大军,那也无济于事。”
各方争论不休。
宁康帝见状咳了一声,待安静之后,他看向王子腾:“王爱卿也曾领兵息过边境之祸,以王爱卿之见,目前出兵多少为好?”
王子腾回道:“回禀陛下,臣也觉得一万太少了些。不若给镇国将军两万人马,一应后勤辎重补足,余者按照赵大人所言,让镇国将军到了关外之后,自行添补。
想必以镇国将军忠君为国之心,一定能够体谅朝廷的苦衷。”
宁康帝大手一挥:“好,就依王爱卿之言。”
其他人见状,纷纷用异样的眼神看向王子腾。
没想到,这位新晋的阁臣这般得陛下看重,竟然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只有王子腾心里苦笑。
宁康帝哪里是对他言听计从,不过是他根据朝廷目前的情况,结合宁康帝表露出来的态度,给的一个折中之法刚好符合宁康帝的意思罢了。
接下来就是宁康帝和朝臣们商议具体出征事宜的时间。
忽有太监来禀:“启禀皇上,荣国公在宫外求见。”
宁康帝一愣:“贾琏?他不是去了天津卫吗?”
其他大臣见状,也纷纷停住了话茬。
一人笑道:“荣国公年纪虽轻,却是能征善战之辈,几度为朝廷立下赫赫战功。
此番想必是听到辽东再开战端,荣国公在天津卫便待不住了。”
另一人也道:“常听人说,北静王爷与荣国公乃是我朝绝世双骄。又听闻,他二人私下交情甚深。
此番北静王爷被困辽城,想必荣国公定然心焦如焚,此行也必是为此而来。”
听到大臣们对贾琏的连番称赞,宁康帝不置可否,只是对太监道:“让他进来吧。”
片刻之后,当贾琏跨入南书房,看着济济一堂的大员,他也是愣了愣。
不过倒也未曾表露出来,还十分利索的给皇帝见了礼。
宁康帝不悦道:“你不在天津卫好好造船,跑回来做什么?”
“陛下,天津卫那边的事情又不像是坐镇衙门,需要臣日日盯着。
如今那边的军港早已建成,造船厂也在按部就班的扩建中,一应战船的样品和图本俱已完善,臣只需要将任务交代下去,下面的人自然就能把事情办好。
陛下放心,您要的三百艘新式战船,一定会在规定时间之内全部出厂。”
看着在宁康帝面前侃侃而谈的贾琏,许多第一次见到的大臣有些诧异。
不明白贾琏为何敢在宁康帝面前如此随意。
看起来皇帝应该是让他去天津卫造船的,他没得旨意就跑回京城,换在旁人高低是个擅离职守的罪名。
可是对贾琏来说,这好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而且宁康帝似乎也没有追究的意思。
这令不少为官兢兢业业,深感伴君如伴虎的大臣们,觉得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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