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钱谦益因前几日的事而有些心不在焉,对这意味也没当回事,可朱慈烺这一跪却让他顿时惊醒了过来,他亦明白了太子殿下的真正用意。
只是现在明白似乎已有些迟了,这个头已经开启,怕是介夫、叔大再世亦无力改变了。
“哗啦!”
也不知是提前演练过,还是朱慈烺在军中的威望已到了极高的地步。
随着他的下跪,土台一侧的那近万士卒亦跪在了地上,甲胄撞击之声竟然让人心中生出惧意。
再看场中,除了钱谦益这个司礼之外也就只剩立于道路两侧的勋贵文臣还在站着了。
平心而论,若只有朱慈烺跪了,那他们自可装作不知;若只有兵卒跪了,他们更能心安理得的站着。
可现在太子跪了,兵卒跪了,在这偌大的场地上他们这伙人竟是那么显眼。
哪怕在勋贵文官心中这些杀才就算死了也当不起他们一跪,可不知为何总还是有一种让人尴尬的气氛在这百余人之间不断蔓延。
这种情况下,“内奸”的作用终于体现出来了。
徐胤爵于心中叹了一声便率先跪了下来,于他身侧的朱国弼亦跟着跪了下来。
不消片刻道路一侧的勋贵们便都跪在了地上。
此时,所有压力便都落在了另一侧的文官身上,而站在文官最前面的越其杰则需承受更大的压力。
越其杰和徐瑜、徐胤爵不同,他们一个常年在太学这等与世无争之地,另一個则多在为家族兴衰奔波。
说到底这二人虽都身居高位,但对朝堂争斗、心机谋算之类不甚精通。
反观越其杰,当初许定国想要谋害高杰之时他便敏锐察觉到了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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