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东平日里也是混混了事,偶有士卒发牢骚他也全当没听见,可今日刚有刺头张嘴便被他硬怼了回去,搞得那名为吴昌瑞的士卒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应对,连带着士卒们都搞不清自家百户到底为何如此反常。
见此情形,李朝东放下手中活计,扫了眼手下士卒便又接着说道:“平日里诸事我都由着你们,可现在鞑子已经过江,指不定哪天便到城下,若不想如扬州那般鸡犬不留就给我把牢骚都收起来。”
老实讲,现在的应天城中还有几个人不知扬州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这些军户出身的普通士卒早就被绝了向上通路,自打出生起就是浑浑噩噩,几乎没人想过三五日后的事。
加之昨晚在野地里将就了一宿,哪怕知道敌军即将到来,但发泄心中怨气却仍是他们的第一要务。
这样的心态若换朱慈烺当然难以理解,可李朝东做了十多年百户,自己又是军户出身,又如何不知道他们的心态。
“需记得,这城是为我们自己守的!”
说完后,李朝东也不管自己这番话效果到底如何便从地上捡起几根竹竿重新架了起来。
他的话无疑击中了所有人的软肋。
大明户籍制度及其严苛,皇帝、大人们能逃,可他们这些军户没法逃也逃不掉,除了坚守之外竟无一条活路。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士卒们只埋头干活,连小声交谈都少了很多。
这样的气氛虽然压抑,但干起活来却是极快,直到有人将这几日的口粮送来时营地中的气氛才又欢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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