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朔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到帝梓元面前,“姐,这是公主殿□上寻到的。”
帝梓元倏地转身。温朔指尖的信函被鲜血染红,她接过,小心翼翼展开。
熟悉的字迹,难以置信的是这居然是安宁留世上的最后之言。
梓元,若能瞧见这封信,便是已失诺,怕是不能回来见了。
帝梓元的手一抖,用尽全力才能忍住毁掉信的冲动。她长吸一口气,重新看去。
青南城和刚入西北时一样古老,却不再安乐。数年前曾经几次路过这里,却始终不敢踏进半步。这里是的子民冤死的地方,怎么敢来?这次回来,终于有勇气去看看他们,可城外有北秦大军守着,迈不过那短短几百米的距离。
韩帝两家所有的纠葛怨仇是从埋青南山的八万将士而起,梓元,或许这里便是宿命之处。这一生最遗憾的是没有守住他们对大靖的忠诚,辜负了那八万将士。但这次一定会等到的援军,守住他们最后的埋骨之地。
梓元,很庆幸最后是来了这里,而不是或者皇兄。们还有漫长的一生,们比更值得活下去。
答应,无论将来如何,和皇兄都要好好的。
他日若得江山,定要善待大靖子民。
告诉诤言,如有来生,不为大靖公主,必与他相携一生。
梓元,珍重。
安宁绝笔
温朔递来一根长鞭,轻声道:“姐,公主一直带身边,这是留给的。”他说完,默然退了下去。
帝梓元过长鞭,手里握着的染血信函如有千钧之重。
“混账,什么叫和韩烨更值得活下去,安宁,真是混账!”帝梓元低声咆哮,手中的信函无力掉落地。
她抱住安宁的盔甲,缓缓靠一旁的枯树上,跪倒地,瞳色赤红。
她一手捶坚硬的石板上,手上鲜血淋漓。
青南山,居然亲手把送进了死地。
明明是瞒十年,让指证祖母,逼得只能远走西北!
安宁,为什么要这样死去?为什么要背负不属于的责任?为什么不好好活着回来斥责?
为什么到最后还只记得让好好活下去!
低低的哽咽声院内响起,不是哭泣,却比哭泣更悲伤后悔,痛苦难堪。
温朔立院外,颤抖着不忍再看,移过了眼。
姐,如果知道是烬言,知道殿下这些年做的一切,会放弃吗?
放弃这十一年所有的坚持和牺牲,放弃帝家的仇怨。
护送安宁盔甲回来的将士城主府外跪了一夜,久久不肯离去。
第二日,晨曦微明,帝梓元走出府门。
她一身银白盔甲,上面犹带着褪不去的血色,那是安宁的盔甲。
她行到石阶上,朝街道上一眼望不到头的大靖将士望去。
“起来。”她一眼眼扫过所有将士。
“安宁的英魂还留西北上空看着们!这场战役才刚刚开始,北秦屠百姓,占疆土。帝梓元有生之年,定会覆灭北秦,一统云夏,还大靖子民安宁山河,以告慰这片土地上的将士天之灵!”
她抽出腰上长剑,一剑劈府门前的石狮上,轰然声响,石狮顿时碎成粉末。
“如违此誓,帝梓元便如此石,万劫不复!”
喋血的声音直冲云霄,府门前的将士皆跪于地,望着他们的统帅眼眶泛红,豪情万丈。
“愿随侯君,诛灭北秦!”
“愿随侯君,诛灭北秦!”
“愿随侯君,诛灭北秦!”
豪情万丈的呐喊声尧水城内响起,经久不息。
两日后,山南城的韩烨也接到了安宁战死沙场的消息。他城头立了一夜。第二日伊始,山南城上响起了大靖征战反击的号角。
与此同时,尧水城即将迎来最后一战,整个西北的大靖军队都因为青南城的胜利和安宁的死斗志高昂,士气达致顶峰。
这将是帝梓元成皇之路上最重要的岁月,也是最艰难的岁月。
她并不知道,不久的将来,她失去的不止是一生挚友,还有这世间最不敢去求的那个。
能走下去吗?还愿意走下去吗?哪怕伤痕累累,一世孤独,也愿意遵循这条路,走下去吗?
如果能走进时间洪流,站征战西北的帝梓元面前。最想问的,便是这句话。
帝皇书上卷完
作者有话要说:上卷完。
感谢所有追到这里的读者,原谅俺的拖沓。
下卷见。
见。
见。
见。
见。
见。
见。
见。
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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