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前,涂晏兴在火车站见到那男孩的相应时段,就有一趟区域内的慢车,从播州站驶出,途经铜紫县。
儿子被拐走那年刚好五岁,现在应该有十岁半了。而涂晏兴看到的那个男孩,年龄也在十岁左右。
尽管眼下还无法确定,那个小男孩是不是涂晏兴的儿子。但我相信老富不会算错,他说涂晏兴的儿子在铜紫,那孩子就一定在铜紫。
我们一起上了老富的车,连夜赶往铜紫县。靳漓和我坐在后排,这丫头凑在我耳边问道:“他当时在火车站,不会看错吧?”
这几年涂晏兴一直在寻找儿子,估计也曾看错过人。毕竟是寻子心切,有时看到长相相似的孩子,误把人家当做自己的儿子,也无可避免。
再说孩子被拐走已有五年,孩子的相貌会发生多大的变化,谁也不清楚。
可刚才在酒店房间,亲耳听到涂晏兴说起那个孩子时,我却丝毫没有怀疑,他会看错人。
在我们与涂晏兴接触的过程中,他其实表现得很木讷,精神状态也不稳定,反应还有些迟钝。
只有在说起几个月前,曾于播州火车站见到那个酷似儿子的男孩时,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不仅眼神变得清澈,说话也条理清晰。
正所谓父子天性,哪怕当时涂晏兴只看到那孩子的一个侧脸,他大概也能感知到,那就是自己的孩子。
从播州走高速去铜紫,只要一个小时的车程。如果乘坐区域内的慢车,差不多要两个小时。
几个月前涂晏兴在进站口看到那个男孩后,起码过了十几分钟,他才追进车站。可七八个候车厅都是人潮拥挤。
等他把所有候车厅找了一遍,开往铜紫的那趟慢车已经发车了。
从播州去桐梓这条高速,百分之九十的路段都与铁路平行。一路上涂晏兴沉默不语,靠着车座呆呆地看向窗外不远处驶过的列车。
下了高速进入县城,已经是凌晨一点。老富提议先找酒店住下来,明天一早再去全县各所小学慢慢查访。
涂晏兴也明白,这时候着急也没用,只能听老富安排,先住进酒店。
上楼把涂晏兴送进房间,靳漓跟着进了我和老富的房间。
“早知道要来铜紫,就不用在播州多开一间房了。”
老富棱了靳漓一眼,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
“哼,我知道,你现在有钱了,才不在乎浪费那点房钱呢!”
老富板着脸问道:“你是不是从八卦村出来的?”
靳漓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八卦村,我老家在五松村。”
“既然不是从八卦村出来的,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
“你……”靳漓瞪着眼说道:“你既然能掐会算,就赶紧算清楚,涂大哥的孩子,在县城那个方位。别跟我打嘴仗!”
“哼,你还是赶紧去休息吧,明天早点起来。我保证中午之前,就能找到那孩子。”
靳漓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转身离开房间。
我忧心忡忡地说道:“江哥,那孩子肯定已经改过名字了,全县十几所小学,一上午恐怕查不完吧?”
“该怎么找,我心里有数。对了,侯春云现在情况如何?”
我不由苦笑道:“她勉强算是恢复了正常,但还是有点呆头呆脑的。”
“你找机会跟那丫头说一声,不要一见到亡魂,就拿笞魂索一通乱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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