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富嘴角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算起来,洛辰已经有三百多年的工龄了!”
靳漓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用同样的语调说道:“林顺,你知道郎昆有多长的工龄吗?”
“他没说过,我也不好问。”
“行了,闲话少说。既然要去播州,那就早去早回。”老富回身走进别墅,上楼拿了一只行李包,直接出了院门,坐到车上。
我没什么可带的,和老富在车里等了几分钟,靳漓一上车,老富把车驶出了小区。
在隔壁别墅下货的工人还没走,老富交代领头的工人,让他们走的时候,记得把门关好。
现在老祁那栋别墅,和隔壁的别墅周围,安装了二十几个摄像头,确实也不怕贼惦记。
从林城前往播州,约有两小时车程。路上我把尤方信的事说了一下,靳漓不禁有些伤感。
“葛月桃和尤方信生前不能在一起,死后却能在黄泉路上结伴而行,也算是他们的造化。”
老富一边开车,一边问道:“尤方信到底是怎么死的?”
“120的医生说,是突发性心梗。”
靳漓惊讶地看向老富,“莫非你怀疑,是葛月桃害死了尤方信?”
“呵呵,尤方信是不是被葛月桃害死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俩终于能在一起了。”
我和老富的态度基本一致,根本没打算深究尤方信的死因。
总之尤方信的阴魂,对葛月桃并无一丝怨恨,他能心甘情愿地陪着葛月桃魂归地府,就是最完美的结局。
靳漓沉默片刻,又挑起了话头,“你们说,罗大爷有了肉身,最想做的是什么?”
老富发出一声冷笑,没有回应靳漓的话。
我打了个哈欠,昨晚本来就没睡好,又忙了一上午。现在坐在车里,只觉倦意沉沉。
播州地盘很大,下辖3个区、9个县,还代管两个县级市,总人口也是六百来万。
肖彦军动用关系,查询涂晏兴的身份证使用记录。只是查到,三天前涂晏兴乘火车到了播州。至于他具体在播州的什么地方,我们却一无所知。
而且到目前为止,还没查到涂晏兴用身份证登记的手机号码。
要想在播州的六百万人口之中,找到涂晏兴,恐怕是有点费劲。
傍晚到达播州之后,老富就在火车站附近的酒店开了房间,先吃了晚饭。他就和靳漓对火车站周边的旅社、旅馆展开摸排,而我却另有任务。
那就是寻找洛辰。
其实我也没想好,到底找洛辰干什么,可心里总想见他一面。
找当地人一打听,顿时就有点傻眼。
播州全境总共有十三家殡葬服务场所,几乎每个县、区,都有自己的殡仪馆。
虽然洛辰不一定会像郎昆那样,常驻于殡仪馆,但是要想找到鬼差,自然还是绕不开殡仪馆这种地方。
我在酒店附近租了一辆车,在外面跑了一晚上,也只走了四家殡仪馆。
这四家殡仪馆,无一例外均未遇到鬼差。
深夜十一点过,我正准备开车前往第五家殡仪馆,老富打来电话,说在火车站南面棚户区的一家小旅社,打听到涂晏兴的登记信息了。
我赶紧开车赶过去,在棚户区的一条巷口看见靳漓,立即停车跟她进了巷子。
涂晏兴住的小旅社破旧不堪,我和靳漓走进旅社大门时,有个头发蓬乱的男人也从另一方向走到旅社门口。
老富靠在登记台旁,正要跟我打招呼,坐在登记台里的老板娘,压低声音跟老富说了一句话,老富抬眼看向我身后那个头发蓬乱的男人。
“涂晏兴!”
男人听到有人叫他,缓慢地抬头看着登记台。他脸色苍白,身材消瘦,眼神十分憔悴。额头和眼角布满皱纹,根本不像是三十出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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