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把老富气得够呛。我和他刚走到楼下还没上楼,濮达在六楼室内,既已感知到我和老富的到来。单论这份感知力,我就自叹不如。
更气人的是,濮达猜到我们来找他,竟从六楼后窗一跃而下。这说明,他虽占用了一具普通人的肉身,可他那三百多年的修为,却几乎没打什么折扣。
不论换做我还是老富,要从六楼跳下来还能毫发无伤,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而且濮达也没有立即逃走,反而躲在后院墙头上,等我们下了楼才离开。
他好像明知我们会来,但只是不想跟我们照面,并不是怕了我们。
“江哥,怎么办?”
老富抬头看了看六楼后窗,虽然没有开口,我已然猜到他的想法。
“唔,这恐怕不太现实吧!我们就算进得了曾舜的房间,濮达的感知力也远胜你我。只怕他刚走到楼下,就已经发现我们躲在楼上了。”
“那你说怎么办?要是让他等到开学,我们闯进学校,当着老师学生的面,更拿他没办法。”
老富说的没错,我们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濮达动手。在九中师生的眼里,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体育老师。
别说闯进学校,我们现在连曾舜的宿舍,都不敢随意进入。
曾舜的身份,已俨然成为濮达最好的护身符。
老富又看了一眼墙头,墙高两米二,墙头上还栽满了碎玻璃碴子,真不知道濮达是怎么爬上去的。
来之前,我和老富都没料到,濮达会给我们来个老王不会面。现在好了,我们杵在后院围墙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一旦我们前脚走,濮达后脚就会回来,心安理得地住在曾舜的宿舍里。
我们若是不走,濮达就在外面游荡。他可以等到开学那天,直接出现在校园里,而我和老富只能干瞪眼。
老富越想越生气,纵身跃上墙头,踩着碎玻璃碴之间的空隙,说了一句“你留在这,我出去看看”,就跳出了墙外。
宿舍楼与后院围墙之间,是一块宽度不足两米、长度与楼体相当的草坪。
由于缺少遮挡,我也不方便长时间站在围墙下。如果让宿舍楼里的老师看到,多半会叫保安把我控制起来,检查我是否偷了东西。
老富跳出墙外之后,我只等了几分钟,就赶紧离开了宿舍大院。
靳漓站在院门外的人行道上,显然等得不太耐烦。
“你们怎么进去那么久?见到濮达了?”
“没有,他知道我们来找他,就跳下楼跑了。”
靳漓瞪大眼睛问道:“跳楼?曾舜不是住在六楼吗?”
“嗯,他就是从六楼跳下去的。”
“次奥……”靳漓很清楚,从六楼跳下去意味着什么。“濮达换了曾舜的肉身,还能这么猛?”
我只能报以无奈的苦笑,又等了几分钟,老富还没出现,我又开始拨打曾舜生前用的电话号码。
这次回铃响了两声,对方就接了电话。
“濮达?”
听筒里十分安静,没有丝毫杂音。
“我是林顺,你还记得我吧?”
“……”电话那头的濮达还是没有回应。
“我从迷魂阵里把曾舜的阴魂带回来了,你该把肉身还给人家。”
“你进过苗王陵了?”一个低沉的嗓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对,苗王剑我也带出来了,你不想看看?”
“苗王剑……”濮达陷入沉默。
“濮达,你不属于这个世界,既然你决定离开苗王洞,我劝你还是去你该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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