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那十来栋自建房已经易主了吧？”

程院深深地叹了口气，“程谅已经买下那些房子，只不过还没让人家搬走。”

“程谅最后一次来养老院，是什么时候的事？”

“呃……”程院想了一下，继续沉着脸说道：“就是他刚收购902宿舍区那段时间。”

“那块地皮闲置一两年，也不会贬值。如果能把养老院和中间那些自建房，全都连成一片，统一开发，恐怕程谅很快就能身家上亿了。”

程院脸色越发难看，紧攥拳头手背青筋冒起。

“从时间上看，屈秀珍从墙头上坠亡，是在程谅最后一次来养老院后不久，对吧？”

“嗯，大概间隔两三个月。可是……”程院面露难色，眼神犹豫不决。

我很理解程院的顾虑，虽然老富的分析头头是道。基本可以确定，就是程谅在暗中捣鬼。

可是没有证据，就算程院怀疑这个侄子，也无法证实养老院出的这几条人命，与程谅有直接关系。

况且程谅还是家族企业现任掌舵人的小儿子，如果硬要撕破脸，程院只怕很难顶住来自他大哥的压力。到时候能不能保住养老院，还是个未知数。

我瞟了一眼老富，轻叹一声说道：“程院，在这件事上，谁也不能代替你做决定。如果你只想解决眼下的麻烦，我们可以尽量不让事态扩大。”

老富翻了个白眼，似乎对我的话不以为然。

程院露出感激的目光，沉默片刻之后，缓缓问道：“是不是只要找到那个鸭舌帽，养老院就不会再出事了？”

“哼！”老富冷笑道：“就算除掉鸭舌帽，只要程谅不死心，养老院就不会安宁。如果继续有人死亡，程院自信能顶得住吗？”

屈秀珍坠亡时，养老院就赔了一大笔钱。之后不管是邓萃华，还是甄晓丹或易开芸。程院给每位死亡员工的家属，都赔了几十万。

算起来，仅这一年多的时间，程院拿出的赔偿款就高达两百多万。

养老院每年的盈利也就三四十万，如果不断有员工或是老人离奇死亡，程院不仅要赔得倾家荡产，各种舆论也必将迫使养老院被关停。

靳漓轻轻踢了一下我的脚跟，眼神中满是不忿。看来她也站到了老富那边，坚持要抓出幕后黑手。

可程谅毕竟是程院大哥的亲儿子，眼见程院左右为难，我也开始犹豫，担心他保不住这间养老院。

“江哥，你想怎么做？”

“眼下要想尽快找出那个鸭舌帽，最直接的办法，就是从程谅入手，他身边肯定有一个懂得驱策鬼魂的阴阳先生。”

靳漓立即回应道：“那就盯紧程谅！”

程院连连叹息，却不置一词，好像这事跟他没关系。

我忍不住问道：“程院，你还有什么顾虑吗？”

“不论结果如何，能不能别动程谅？”

老富无奈地苦笑道：“只要他不作死，我们可以不动他。”

我很清楚老富的个性，他向来看不上程谅那种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公子哥。虽然嘴上答应不动程谅，但肯定也会让他吃点苦头。

从程院办公室出来，老富跟我们一起离开了养老院。上车拨通老祁手机，很快就问出了关于程谅的一些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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