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富也看向我,“你能想象得到,笞魂索鞭挞在魂体上,阴魂将承受多大的痛苦吗?”
我当然不可能知道,但用笞魂索鞭挞魂体,把人都吓死了。可想而知,阴魂被鞭挞时,肯定也是痛不欲生。
老富怅然说道:“有段时间,我经常神经痛,那种痛苦无法用言语形容。既不是皮肉上的疼痛,也不是筋骨痛,而是神经牵动内心足以令人躁狂的痛楚。”
我虽然无法体会老富描述的那种痛苦,可也觉得,这种比喻应该很接近魂魄遭到鞭挞的惨烈程度了。
靳漓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死者是个四十来岁的女人,谁会跟她有如此深仇大恨?杀人还不算,非要鞭挞人家的魂魄?”
“你说的没错。”老富点了点头,“如果不是深仇大恨,那个女人也不会死得那么惨。她的阴魂现在就像个被吓傻了的小孩子一样。”
“要不,我去跟郎昆说说,请他尽快把那个女人的阴魂带走?”
“这样最好,其实我也担心,万一验尸的时候,再出点什么问题,就麻烦了。”
我立马跳下车,一趟小跑去了花圈焚烧池背后的罗汉松林。
在郎昆那条接引路入口,拿出勾魂令舞弄了半晌,眼前的空气却未出现一丝扭曲。
“郎昆大人,我是林顺……”我朝接引路入口的位置喊了几遍,郎昆也没有回应。
垂头丧气地回到老富车上,靳漓疑惑地问道:“没找到郎昆?”
“嗯。”我手里握着勾魂令,无奈地看着老富,“我打不开郎昆那条接引路。”
“怎么会这样?”老富满脸黑线,“以前有过这种情况吗?”
“有过一两次,都是郎昆不愿见我。”
靳漓大惑不解,“他今天抽什么风,为什么不愿见你?”
“不知道。”
老富沉思片刻,犹豫不决地说道:“能不能把那女人的阴魂带走?”
“呃……,应该能吧。可殡仪馆毕竟是郎昆的地盘,我私自带走阴魂,是不是有点越界了。”
“管他的,反正是郎昆先躲着不愿见你。你把阴魂带走,也是为了保证相关人员的安全。”
“这倒是,不出意外的话,下午可能就会来人验尸了。”
“走吧,你去拿钥匙,我在停尸间门口等你。”老富说完就下了车,靳漓也跟走向停尸间。
我去值班室取来钥匙,老富帮我拉开冰屉,就带着靳漓往后退了几步。
“开始吧,我帮你把风。”
我忍不住笑道:“大哥,这可是停尸间,还用得着把风?”
“万一法医提前过来了呢。”老富抱着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靳漓把手放在后腰上,看样子准备随时抽出拷鬼杖。
我拉开装尸袋的拉链,不由吓了一跳。这女尸竟然双目圆睁,跟我第一眼看到这具尸体时一样,眼神中散发着浓浓煞气。
可我明明记得,在运尸工将尸体装袋之前,曾合上了女尸的眼皮。要不然,运尸工也不敢抱起尸体装进袋中。
任谁被一双死人的眼珠盯着,恐怕都很难克服心理上的障碍,所以运尸工通常都要合上死者的眼皮。
现在这双圆睁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我。虽然尸身体表不见魂影,我却感觉后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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