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朋友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过几天吧!”
“哦!”贺童竟有些失落,对我微微一笑,转身进了401。
看她关上房门,我不禁又是一阵疑惑。
既然常华霖帮贺童搬了几个大箱子上楼,贺童当时怎么也不问问常华霖的名字。难道是问了,常华霖没告诉她?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三步并作两步下了楼。
绕到宿舍楼后方,发现后面那排煤棚门框上钉着编号。正对四单元402的那间煤棚,编号是4-401。
所有煤棚都是用水泥瓦盖顶,大部分的煤棚,都在木门外面加装了老式防盗门,就是用钢筋或铁管焊接的那种。
4-401的防盗门上扣着一把生锈的挂锁,站在门外,穿堂风令人身上发冷。但我知道,真正让我觉得冷的并不是穿堂风,而是这间煤棚显得有些阴气森森。
据我所知,建工宿舍已经基本没有本单位的职工居住。现在的住户,几乎都是外来租房的。
而宿舍楼背后的煤棚,应该也没什么人用了,现在谁家还烧煤啊!
那些煤棚的门锁,一大半都是锈迹斑斑,有些甚至锁眼完全锈死,就算有钥匙也开不了门。
中介租房给我的时候,也没提后面的煤棚。我实在想不通,这间漏顶的煤棚里怎么会有阴气。
左右看了看,一楼的住户清早大多都不在家。我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在周围找了两块空心砖垫脚,悄悄爬上了煤棚顶。
往那篮球大小的破洞里一瞧,顿时吃了一惊。里面居然摆放了一具棺木,而且是上过黑漆的。
乡村里有给老人预备寿木的习俗,但通常都不会给寿木上漆。除非到了要用的时候,才会突击给寿木刷上黑漆。
摆在煤棚里这具寿木,漆面已经开始掉漆,显得漆面斑驳,有些地方露出了刮灰的痕迹,有些地方直接露出木材本色。
煤棚里同样弥漫着阴气,而阴气的源头,正是靠墙摆放的棺木。棚顶的破洞靠近宿舍楼这边,不管太阳升到什么位置,阳光也照不到这具棺材。
破了洞的水泥瓦很不结实,我正犹豫要不要扩大洞口,跳进煤棚里看看,身后突然响起一个严厉的声音:“你爬上去干什么?”
我扭头一看,是先前在门岗见过的保安大爷。
“师傅,我刚租下四单元的402号房。刚才在楼上阳台,发现下面这间煤棚顶上破了个大洞,刚好能看到煤棚里的东西……”
保安大爷不耐烦地打断道:“你先下来!”
顺着墙边的空心砖跳到地面,我立即压着声音说道:“师傅,你知道这里面有具棺材吗?”
“那是人家给老人准备的寿木,跟你有什么关系!”
“可煤棚的顶破了,一下雨不是淋着寿木了吗?你说是不是应该通知人家,把顶鹏修补好呢!”
“那家老人后来进了公墓,这寿木用不上了。卖又卖不掉,就丢在煤棚里没人管。人家自己都不管了,我说你瞎操什么心。”
“师傅,你能联系到棺木的主人吗?”
保安大爷脸色一变,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不会是想买这副棺材吧?”
这种话如果是问别人,有可能会生气。但是问到我,却只是有些哭笑不得。
“师傅,我就是好奇,这棺木既然没派上用场,为什么还要刷漆呢!”
“刷漆保护木材,你连这都不懂。行了,没事别乱爬人家房顶。”
“哦!”我发现这大爷有点讲不通道理,只好跟着他走出宿舍楼与煤棚之间的通道。
刚走到转角,心里竟生出毛骨悚然的感觉。转身回头看去,水泥瓦下的阴影里却什么也没有。
我敢肯定,刚才一定有双眼睛,在煤棚前窥视我。能让我感到毛骨悚然的只有煞气,莫非那副棺材里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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