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丰一大早就去了殡仪馆,从胡翠姗给女儿易芸薇购买墓地的联系资料上,查到另一个联系号码。
这个号码的使用人,是易芸薇的父亲易忠学。
路丰与易忠学通话之后得知,在易芸薇下葬后的第五天,易忠学就联系不上胡翠姗了。
这两口子几年前就离了婚,易忠学搬去跟母亲住。他们原来的住房是夫妻共同财产,离婚时易忠学净身出户,就把房子留给了胡翠姗母女。
但因为前几个月,易芸薇面临高考。为了能让女儿安心准备考试,易忠学又回家里住了一段时间。
直到易芸薇出事,易忠学才又搬回母亲家里。
对于女儿复读,易忠学比胡翠姗更加上心。他本人有一份事业编的工作,虽然工资不高,但是旱涝保收,也算是不愁吃穿。
但胡翠姗没什么文化,离婚后日子就过得比较艰难。
所以易忠学不希望女儿长大以后,也像胡翠姗那样为了谋生辛劳受气。就逼着易芸薇,一定要考上大学,今后才有出路。
易芸薇跳湖后,胡翠姗想疯子一样,跟易忠学大吵大闹,说是他逼死了女儿,连易芸薇的葬礼都不让易忠学参加。
孩子的奶奶去殡仪馆,想见孙女最后一面,也被胡翠姗撵走了。
为了给易芸薇买墓地,听说胡翠姗还向亲戚借了一笔钱。
从时间上推算,胡翠姗失踪那天,正好是易芸薇头七的第二天。
头天晚上,易忠学还特地去胡翠姗那,准备给女儿烧点纸,但也被胡翠姗赶出去了。
第二天易忠学给胡翠姗打电话,想给她点钱,先把借来买墓地的钱,还给胡家的亲戚。
一开始胡翠姗的手机无法接通,易忠学担心她一个在家里出事,就跑去找她。
但是到家敲不开门,叫门也没人应声。易忠学找了锁匠,把门打开,发现胡翠姗并不在家。
他等了一个晚上,胡翠姗没有回来。继续拨胡翠姗的手机,已经是关机状态。
连续几天,易忠学都找不到胡翠姗,就去派出所报了失踪。可把胡翠姗的社会关系都问遍了,没人直到她去了什么地方。
胡翠姗的手机,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关机。找电信公司查了,显示手机最后开机的时间,就是易芸薇头七的第二天。
即便从身份证使用记录,也查不到胡翠姗的行踪。
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消失了。
我抓着手机走出了教学楼,一边往停车场走,一边问道:“丰哥,他们是因为什么离的婚?”
“说是性格不合,我估计,是易忠学嫌胡翠姗没文化,没工作。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两个人的收入不平衡,又没有共同语言,肯定很容易闹矛盾。”
“你见过易忠学了?”
“刚跟他见过面,他和胡翠姗虽然离了婚,但是挺担心胡翠姗的,就跟我多聊了几句。”
“他没问你,你打听胡翠姗做什么?”
“我说我是公墓的,那边有份手续,需要胡翠姗亲自过去签字。”
“那易忠学就跟你透露了那么多情况?”
“这有什么不对吗?”
“丰哥,我觉得易忠学有问题。他女儿死了,前妻也失踪了,而且前妻口口声声说是他逼死了女儿。这种情况下,你去找他打听胡翠姗,他应该很烦躁才对。”
“烦躁……”路丰在电话里沉默片刻,随后疑惑问道:“我没感觉他烦躁,但是他的确很担心胡翠姗的安危。”
“你和易忠学在哪见的面?”
“他单位楼下,区畜牧站门口。”
“你们聊了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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