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睡着了,醒来时天刚擦黑,厨房里兵兵乓乓乱响。
我出去一看,居然是老富在做菜。靳漓拿着一袋薯片,站在阳台上看风景。
“哟,江哥,今天心情这么好,亲自下厨啊!”
老富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贼兮兮地笑道:“我在你们这借住,总不能白吃白住吧!”
“嗬嗬,你才没有那么高的觉悟,恐怕是想用厨艺先把某人的胃征服吧!”
“就你话多,还不帮忙端菜。”
我把饭菜端上桌,老祁也下班回来了。我们几个虽然在一起同住,但也要好几天才能凑在一块吃顿饭。
富清江的兴致很高,不知从哪弄来一壶农家自酿的蓝莓酒,给我们每人都倒了一杯。
这酒放了冰糖,喝起来甜滋滋的,像饮料一样,倒是很合靳漓的口味。一顿饭下来,她就喝了四五杯。
酒的度数虽说不高,但还是有点后劲。靳漓那张小脸红扑扑的,眼神也有些迷离。可精神却很亢奋,喋喋不休地跟我们讲了很多她小时候的事。
看得出来,靳漓也跟我一样,从小就养成了非常克制的性格。要不是喝了酒,绝对不会有那么多的话。
她提到的那些事,大多都是村里的同龄人,故意疏远她。学校里的同学,也联合起来排挤她。
就因为阿漓的爷爷是村里的过阴,几乎全村人都拿他们爷俩当怪物看。
这种滋味我深有感触,老富一开始还听得津津有味,但慢慢地眼神里就多了几分落寞。
富清江同样是孤儿,在金坛乾元观里长大。跟他同辈的师兄弟,年纪至少比他大上五六十岁。观里的小辈,估计平时也不会跟他一起玩耍。
所以老富的童年,肯定也是非常孤独。
八点过几分,老富还在给老祁和靳漓倒酒,我就接到了路丰的信息,问我什么时候能出门。
老祁发现我在回信息,就问我晚上是不是有事,我轻轻点了下头,站起来给老富合靳漓打了声招呼,准备马上出门。
富清江抬眼瞟了我一下,又继续跟阿漓碰杯,完全没有陪我出去的意思。
“大哥,你陪着他们吧,我去路丰那有点事,可能要晚点回来。”
“路丰?”老祁有点意外,“他没什么吧?”
“他没事,只是遇到点小插曲,我过去帮他看看。”
“那你小心点!”
“知道了。”
路丰在信息里说,他先去云湖了。我下了楼,直接开车赶去云湖,在湖边找到路丰时,刚好九点。
云湖外围那圈步道,是周边市民健身的好去处,这个点还能看到一些在湖边散步的人。
但十点以后,整个湖周围就只剩下几个夜钓爱好者。
尽管路丰没心思钓鱼,但也带了钓具过来,还特意给我准备了一根鱼竿。
他给我物色的钓位,就是他第一次听到女孩哭声的地方。
钓鱼我不怎么喜欢,坐在小马扎上,才个把小时就觉得膝盖酸痛。正准备站起来走走,晃眼瞥见南边湖面的九曲回廊上,有个人正朝湖心亭走。
看背影应该是个中年男人,可奇怪的是,他的身上罩着一层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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