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怔住,那是座机铃声,可我在柜台里并没有看到有座机电话。
下车进了收费厅,电话铃声还没停。我发现铃声是从柜台下面的一个铁皮盒子里传出来的。
打开铁皮盒,里面还真有一部座机。但没插电话线,座机却响个不停。
我伸手抓住座机听筒,感觉自己的手有点发抖。把听筒放到耳边,马上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要去哪?”
“杜大姐,这玩笑开大了吧?”
“哼哼,你接了我的班,就哪也别想去了。”
“我什么时候答应,接你的班了?”
“这由不得你,除非你能找到人来接你的班。否则,你就永远是巩山加油站的夜班加油员。”
随后听筒里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无论我怎么骂,杜大姐都不再回应。
放下座机听筒,狂笑声戛然而止。虽然暂时耳根清净,可加油站这死一般的沉静,比杜大姐的狂笑声更加令人难以忍受。
而最可笑的莫过于,由始至终我都没能看出杜大姐的诡异之处。
一开始,她就以受害者的身份出现。先是被冥币吓晕,我把她叫醒后,就一直在哭。
然后加油站停电,我的车在无人驾驶的状态下开出加油站。杜大姐好像受惊过度,立即逃离加油站。
她实际上就是跑了,然后打座机电话给我,说我接了她的班。
要不是最后这通电话,我都还无法确定,这个所谓的杜大姐有问题。
可要说杜大姐是鬼,我为什么在她身上看不到一丝鬼气。这个加油站里里外外,甚至都感知不到几分阴气。
别说是我,就算开了天眼的老富,都没把这地方和杜大姐与鬼魂邪祟联系起来。
手机只剩下百分之十的电量,充电器在我车上。我又拨了一次老富的手机,依旧无法接通。
眼下只能求助靳漓,拨通她的号码,这丫头竟死活不接电话。
看到门口的自行车,我硬着头皮跨上车座,朝着高速收费站的方向猛蹬一气。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手机显示午夜十二点四十五分。我双脚又酸又痛,可连收费站的影子都没见着。
我越想越觉得可怕,那座加油站,显然已成为我在这条县道上唯一可以待的地方。
出了加油站,不管是向高速收费站走,还是往朱古镇前进,左右两边的方向,仿佛都永无尽头。
在这种时候,我居然还感觉特别口渴。可要想喝水,就只能回加油站。
我骑着自行车原路返回,没一会功夫,就看到前方加油站的灯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顿时傻眼了。
手机那百分之十的电量,已在这一来一回的路途中耗尽。按下开机键,屏幕一进系统就自动关机。
我灰心丧气地把车骑到收费厅门口,进了门从货架上拿起一瓶纯净水。拧开瓶盖无意中看到瓶盖上的生产日期,连水也不敢喝了。
这瓶水的出厂日期是2012年9月5日,距今已三年多。我放下水,跑到电脑前,查看屏幕右下角的日期,显示的是2012/11/4。
“擦!”我刚骂了一句,瞥见日期上面的00:45,正是我的手机最后显示的时间。
我揣好手机,即刻骑车原路返回。电脑时间却停在十二点四十五,那我身处的时空是现在还是三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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