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哼哼，龙贵根本不是受害者，而是杀人凶手。那几个人受他蛊惑，将龙背桥弄垮，阴魂便可常伴龙贵身边。那龙贵身上，就能长期保持充裕的阴气。”

“可赖盛丰、黄金才那几个人，会听龙贵的话？”

“如果以古墓中的陪葬作饵，何愁这几个阴魂不听他的话。走，我们回去。”

“回哪？”我只要跟富清江在一起，总感觉智商不太够用。

“当然是去盗洞。”

“你不是说，盗洞下面的地道，要穿过聚阴地吗？我们能进得去？”

“我是没问题，你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什么意思？”

“聚阴地的死气和阴气对我不起作用，你体内本就蕴藏阴煞之气，还怕那么点死气吗！”

“那刚才你不下去？”

“急什么，让龙贵先去蹚蹚道，等他顺利进入墓室，我们再下去也不迟。”

“江哥，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三，明年三月就满二十四。”

看着富清江若无其事的表情，我心里不由有些惊愕。他只比我大四岁，但心机之深实属罕见。

我们返回河那边的大土堆，在荆棘丛中穿行一阵，便看到那两株老树下面的盗洞。富清江从裤袋里摸出一块布，背转身撒了泡尿。

“江哥，你这是……”

“你命好，用不着这个。”富清江把被尿浸透的布稍稍拧掉多余的水分，便将布叠成条状，直接拴在了鼻端。

“啧啧，这味也太重了吧？江哥，你这两天是不是上火啊？”

“你别特么给我贫，快下去，你走前面。”

“啊？”

富清江轻轻推了我一把，我不由自主地掉进盗洞里。他又把手电丢下来，让我赶紧钻进地道。

我刚把脚也伸进地道中，就听到老富跳下来的声音。

“你最好把阴煞之气释放出来，在身体外围形成一个保护罩。”

这根本不用他提醒，我一进地道，就将幽冥煞气笼罩在脑袋上。不过说实话，这地道里的气味真不好闻。

泥土的腥气，混合着腐木的臭味，还隐隐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怪味。

我拿着手电，手足并用往前爬了一阵，洞道开始转向。绕过一块地底下的岩石后，地道稍稍扩宽了几分，走向也变得笔直。

可先前闻到的那种怪味，却越发浓烈。富清江在我后面跟着爬，好像骂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

“江哥，你说什么？”

“擦，老子大概又看走眼了，待会再跟你说。”

我算着路程，在笔直的地道里爬行约四十米，有一个向左的直角弯，爬过弯直行不到五米，又是一个向右的直角弯，等于没有改变方向。

我正觉奇怪，想问问身后的富清江，手电从地道土壁晃过，发现土中露出半截发黄的胫骨。

“擦……”我忍不住也骂了一声，算算距离，此刻我和老富的位置，正处于河道下方。地道里的土壤极为潮湿，有少数地方甚至还在滴水。

而埋在土里的骸骨，远不止刚才那条胫骨。越往前趴，地面越稀烂，土壁中露出的骨骼也越多。

地道通风不畅，我有点呼吸困难。但从地面爬行的痕迹看，龙贵应该顺利爬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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