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靳漓没有回来,老祁打电话给我,说邵家徽已经送余秋阳的遗体回到金坛。我心里异常失落,拎着老余那包遗物,出门上了车。
校办工厂附近有块空地,平时很少有人经过。我把老余的遗物全都烧了,只留下一个拇指大小的玉貔貅。
回到车上,我突然觉得没地方可去。暂时也不想回家,就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郊区瞎转。
匕首的问题,仍然困扰着我。在我看来,老余的死与唐瑶不同。要想查出这两桩人命后的凶手,简直就无处着手。
富清江倒是说的轻巧,什么想不通的事就别想了,如果是他在乎的人出事,恐怕他比我还要烦躁。
要说云枫那老道也怪,每次都是给富清江托梦。前天我昏睡了一天一夜,也不见他来找我。有什么事,非要让富清江给我传话。
现在居然还安排富清江住在我们家,也不知道,这真是云枫的意思,还是富清江自己想找个免费的住处。
开着车在郊外逛到黄昏,油表过了红线,我正准备找地方加油,靳漓打来电话,催我赶紧回家吃饭。
加完油回到龙华小区,还没进家门,就听到屋里响起一声惊叫,我连忙开门进去,只见富清江打着光背站在卫生间门口,靳漓手里端着两盘菜对他怒目相视。
我只好打起圆场,“呃,江哥,家里有女性,你以后从房间出来,最好穿件衣服。”
富清江白了我一眼,转身回了卧室。
靳漓一脸厌弃地问道:“他怎么在这?”
“对不起,我忘了告诉你,富清江要在这暂住一段时间。”
靳漓把菜放到餐桌上,没好气地指着家里贴的黄符说道:“我还以为这些符是你贴的,敢情都是那家伙弄的吧?”
“是我请他贴的。”
靳漓有些不以为然,“家里贴了这些符,你就不会被监视了?”
“诶,求个心安吧!他毕竟是云枫道长的关门弟子,这些符外人求都求不来。”
靳漓冷哼一声,还想发两句牢骚,富清江穿好衣服走到餐桌前,直接坐下端起碗就吃饭。
这可把靳漓气得够呛,又不好当面说什么,只能朝着富清江的背影咬牙发狠。
“回锅肉咸了,放了豆瓣酱,就别搁盐了,洒几滴酱油咸淡刚好合适。”
听到富清江点评自己做的菜,靳漓也忍不住了,“下次你来炒,我等着吃现成的,保证不嫌你盐重盐淡。”
“嗬嗬,小姑娘脾气还不小,要能接受不同意见,厨艺才会有进步。下次我给你做个示范,你就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川味回锅肉了。”
“好啊,那我拭目以待!”
老祁开门进来,见我和靳漓站着,富清江坐着吃饭,不由微微笑道:“饭菜好了,你们就先吃,别等我了。”
富清江也抬头冲老祁笑了笑,但随即脸上的笑容凝固,几秒钟后又扭头看向我。
老祁稍稍愣了一下,马上意识到富清江看到了什么,表情尴尬地叫我们先吃,他回房换件衣服再出来。
富清江见我不说话,鼻子轻轻哼了一声,低下头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饭。
这家伙差不多睡了一天,胃口出奇地好。靳漓准备的四菜一汤,他一个人就吃掉一半。
等老祁上桌的时候,富清江已经坐到沙发上,一手夹着烟,一手拿着电视遥控器在选节目了。
“哼,还真没把自己当外人!”靳漓恨得牙痒痒,一个劲地盯着沙发那边翻白眼。
老祁用目光向我示意入户门上贴的黄符,我点了点头,低声问道:“你没什么吧?”
“暂时没事。”
吃完饭,靳漓进厨房洗了碗筷,就回了卧室,不愿出来。
老祁好像也不太想面对富清江,说有文件要看,也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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