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和老余的确是有点冒失了。
以陶鹤帆如今的地位,我们突然登门,说他父亲是背叛兄弟杀人掠财的卑鄙小人,他能忍到现在都没发火,已经是很有涵养了。
况且我们根本拿不出证据,证实陶君贤就是当年的老七。仅凭年逾九旬的骆信安一句话,显然还不足以说明陶君贤与那几兄弟的关系。
不过陶鹤帆听了老余最后那句话,竟轻轻说了一句:“我父亲其实是跟了我奶奶的姓,因为当年在战乱中,我爷爷扔下奶奶跑了。”
“陶董,那您的爷爷姓什么?”
“他姓姜。”陶鹤帆眼神复杂地望着老余,“秋阳,你知道君贤国际每年要动用多少款项做公益吗?”
“陶董,我明白你的意思。换作是我,肯定也不会相信,自己的父亲是那种人。但我们现在并不是追究当年的是非对错,而是想阻止惨剧继续发生。”
“就是说,我和我的儿女,可能会被肖启坤的鬼魂报复?”陶鹤帆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
我轻哼一声,冷冷笑道:“也许陶董会认为我们说的那些事,是无稽之谈。但我想告诉陶董的是,钟希臣的两个孙子,现在就躺在殡仪馆。”
“哼,林先生,你们想让我相信这件事,最起码该拿出证据,证明我父亲就是那个故事里的老七。”
“陶董,我们拿不出证据,你也不用相信我们,但我有个请求。”
“你说。”
“尽快联系到您的儿女,如果来得及的话,请把他们都聚到这来。”
“我女儿在国外,儿子在鹏城。你的请求,恐怕我无法办到。”
看得出来,陶鹤帆一直忍到现在都没下逐客令,全是为了顾及邵家徽的面子。如果没有老余跟余春萍这层关系,估计他早把我们撵出去了。
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相信阴魂的存在,即便余秋阳是茅山门下,陶鹤帆也不见得能相信,他会被冤魂索命。
“秋阳,说吧,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见陶鹤帆又重复这句话,老余真有点火了。腾地一下站起来,厉声说道:“陶董,我余秋阳虽然没有亿万身家,但也不缺钱。既然话不投机,我们就告辞了。”
“那我就不送了,回去记得帮我给邵总带个好。”
别说余秋阳,我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气。陶鹤帆大概认为我们想来打秋风,很多人越是有钱,就越怕被别人惦记。
我们走出别墅,老余板着脸说道:“老弟,这事我看就别管了,肖启坤想报复,现在也只剩陶鹤帆一家。只要他平了那口怨气,这事也算了结了。”
“余兄,不管陶君贤曾犯下什么恶行,他的儿孙都是无辜的。”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可陶大老板根本不信我们。你想救他也无从下手!”
“那就尽人事,听天命吧!”
老余见我没有走的意思,一脸烦闷地问道:“莫非你想在这等到天黑?”
“用不着等到天黑,也许待会陶鹤帆就会请我们进去。”
老余眼睛一亮,立马猜到是怎么回事。“那好,我们就在这等着陶大老板来请我们进去。”
在外面站了几分钟,天色就阴沉下来。刚过六点,天空飘起细雨,还未入夜天就黑了。
可我们去树荫下等到六点半,也不见别墅里有人出来。客厅也没亮灯,老余先沉不住气了。
“不会这么早就出事吧?”
老余话音刚落,别墅大门就开了。先前给我们泡茶的中年女人走到我们面前,。
“陶先生请两位进去。”
我朝客厅看了一眼,不解地问道:“天都黑了,为什么不开灯?”
“空开突然坏了,小区电工刚下班,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老余沉着脸问道:“陶董叫我们进去,有什么事吗?”
“不好意思,陶先生没说,他只叫我请两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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