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确不是简单的失踪,事实已经摆明了,饶德松和他的朋友,确实进了苗王洞。
可现在有一个很大的难点,完全无法判断,这帮冒失鬼究竟是死在水道里,还是又发生了什么意外。
如果是死在水道中,尸体有可能随水流漂到下游,但这几天河面上并没有发现浮尸。
若是只有一名遇难者的话,尸体也可能卡在水道内的某个地方。但四五个人,不可能所有人的尸体,都卡在水道里。
整整两天的时间,哪怕只有一具尸体漂向下游,也早就被发现了。
因此滕科长怀疑,他小舅子和那几个朋友,多半是在洞厅里出了事。
可这毕竟只是猜测,早上他爱人哭哭啼啼给他打电话,就是想让他赶紧去苗王洞,将洞厅全面勘察一遍。或许救援人员出现疏漏,也说不定。
“滕科长,你爱人进洞厅了吗?”
“没有,她留在洞外的小船上,救援人员可能现在已经走了。他们对洞内的水道也不熟悉,不敢贸然下水,只能放弃救援。”
“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就去焦杩乡?”
“诶……”滕科长为难地看了王副校长一眼。
“想救人,当然是越快越好。林顺,你和滕科长马上走,我给你们班主任说一声就行。”
“好,那我就陪滕科长去看看。”
滕科长一脸感激,说了几句感谢的话。我对苗王洞满怀好奇,取了车直接开上高速。
林城去焦杩只要一个半小时,赶到乡里,滕科长厚着脸皮找了乡长,好不容易说服一个乡民,愿意撑船送我们去苗王洞。
饶德群在洞口早已等得不耐烦,两眼又红又肿,不知道哭了好几场了。
她爸妈是老来得子,五十多岁才有了这个宝贝儿子。所以弟弟出事,她都不敢告诉母亲,就怕急出个好歹来。
可当饶德群听到,我就是滕科长找来救她弟弟的人,脸色立马就变了。
虽然没当着我的面责怪滕科长,可那一脸不信任的表情,还是让滕科长很下不来台。
“诶,林顺,你看,我们是进洞,还是……”
我没理会饶德群轻视的目光,仔细查看了洞壁下方的岩石小径,便扭头询问船家。
“师傅,这洞里的水位涨落有规律吗?”
“有,一般到了傍晚就会涨水,天蒙蒙亮水位开始下降。但这规律也不是绝对的,有时涨水之后,一连几天水位都不下降。”
“水位涨落的深度大概是多少?”
“这就难说了。”船家抬着撑船的竹竿指向洞口的水渍印记,“水位涨幅最少的时候,大概是五六十公分。涨得最厉害的时候,差不多两米。”
此时水面距岩石小径只有不到二十公分,我和滕科长若是进洞,哪怕只是最小的涨幅,水面也会淹没出路。
饶德群见我没吭声,以为我怕了,向滕科长投去责怪的眼神。“你怎么不多找点人过来,我弟弟进洞已经整整三天了,你叫我怎么跟妈交代啊!”
滕科长十分为难,既不好意思催我,也不便跟老婆解释。
我又看了一眼洞内水道深处,随后对两名船家问道:“两位师傅,你们谁进过洞厅?”
两名船家不约而同地摇头,他们的年纪都不大,三十多岁的样子。乡里向来有条大家严守的规矩,不准任何乡民进洞。敢冒险偷着进洞的乡民,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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