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这里面存放的遗体是什么人?”
“方微,男,52岁,饮酒过量猝死。”
“遗体存放在这多久了?”
“快三年了。”
“怎么存放那么长时间?”
“这要问陈院。”
我影影绰绰能感觉到4号屉里好像聚集了不少阴气,但是隔着屉板,无法确定屉中是否藏着阴魂。
正犹豫要不要请大爷抽出屉箱看看,无意中瞥见大爷身后的门框顶部,贴着一道黄色的符纸。
从符纸的褪色程度来看,这张符纸应该贴了有些年头,上面画的符咒已经开始模糊,看不清符上写的是什么字。
“大爷,这符纸是你贴的?”
“嗯。”
“上面的符咒也是你画的?”
“不是。这道符是家里老人传下来的,据说是乾元观一位道长画的辟邪符。”
“乾元观!”我脑中顿时闪出一个名字,“这符是张清溟道长画的?”
“听家里老人说,乾元观那位道长是姓张,不过叫什么名字我不清楚。年轻人,你大概还没出世,张道长就仙逝了,你怎么知道他老人家的名讳?”
“嗬,我也是听人说的。好了,我该上楼了。”确定是张清溟留下的符咒,我心里总算是有底了。
回到三楼病房,靳漓不停地问我,怎么去了那么长的时间。
我敷衍了几句,就靠到另一张病床上休息。
靳漓又问我,是不是去找邵家俊了。我正觉有些不耐烦,陈院打电话来,说在医院门口炒了几个菜,让我去他办公室吃完饭。
我一看时间,都六点过了。就托护士给靳漓打了一份营养餐,然后在她不满的目光下走出了病房。
陈院办公室的茶几上,已经摆好了四菜一汤。他居然还弄了一瓶习酒,想陪我喝两杯。
借着吃饭的功夫,我向陈院了解了一下方微的情况。
原来方微是跟几个朋友喝酒出的意外,朋友把他送来医院,抢救无效死亡。
之后通知方微两任前妻到场,那两个女人不但不愿意承担方微的后事,还要让跟方微一起喝酒的朋友作出赔偿。
后来经过调解,方微那几个朋友自认倒霉,每人拿出五万块钱,凑足了三十万赔偿款。
可这笔钱如何分配,又出现了问题。
两任前妻都给方微生了儿女,双方正相持不下时,又冒出一个女人,拿出她跟方微领的结婚证,声称这三十万赔偿款,以及方微的房产、存款都该由她继承。
但儿女也有继承权,三方准备打官司,方微的父亲也站出来要分一部分遗产。
这场遗产纠纷持续了三年,至今还没扯清楚,各方应占遗产的比例。
本着谁拿大头,谁就承担丧葬费用的原则,方微的遗体也至今未能入土为安。
“医院为什么不把遗体送去殡仪馆呢?”我对此十分费解。
“如果我们把遗体送去殡仪馆,由此产生的所有费用,方微的家属概不认账。”
“那遗体存在医院,也会产生费用啊!”
“你不知道,方微的儿子质疑医院,延误了最佳抢救时机。虽然是无理取闹,我们也没办法。现在只求家属尽快拖走尸体,医院可以不计费用。”
“这赔本的买卖你也愿做?”
陈院冷哼一声叹道:“只要弄走方微的尸体,我打算把这停尸间彻底关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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