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祁朝我这边看过来,提高声音叫道:“顺子,是你吗?”
“大哥,是我。”我向竹楼后方走去,黑眚紧跟在我身旁,来到爷爷坟前。
靳漓惊讶地注视着我脚边,“这是什么?”
“你能看到它?”我十分意外。
黑眚的魂体昨晚被靳漓的拷鬼杖扫中,显然对这丫头心存芥蒂,戒备地瞪直了眼睛。
靳漓继续问道:“这是小狗吗?”
老祁费解地看向我,“哪有小狗?”
我无奈地笑了笑,没跟他解释。“阿漓,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林城,等头七再回来。也许,我们还能再见爷爷一面。”
“我真的能再见到爷爷?”
“一定能见到。”其实我也没有把握,但让靳漓独自留在竹林,我肯定不放心,只能尽量劝她跟我回林城。
“那我就留在这等到头七。”
“不行,爷爷希望看到你上大学。你今天刚入学,千万不要辜负爷爷的期望。”
靳漓迟疑良久,终于站起身来。
老祁凑到我身边,仍在追问哪有小狗。靳漓的视线落在我脚边,满脸好奇地问道:“它为什么要跟着你?”
“我也不知道,不过它对我完全没有恶意。”我对黑眚有些无可奈何,好不容易找到这家伙,可它居然不愿回到我体内,却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我。
走到村里上了车,黑眚还是伏在我脚边,还真有点跟脚狗的意味。
靳漓对这玩意很感兴趣,暂时忘了失去亲人的痛苦,不时从后排探着身子,观察我脚边的黑眚。
老祁也意识到车上好像多了什么东西,局促不安地顺着靳漓的视线看我脚边。
“阿漓,你到底在看什么?”
“没什么。”
“顺子,你脚边是不是有东西?”
“没有啊。”
老祁明知我们没说实话,可拿我们也没办法。把车开回林城,就问靳漓是去学校宿舍,还是回我们那套公寓。
“拷鬼杖还放在林顺房间,我当然要跟你们回去了。”
听靳漓提到拷鬼杖,我不觉有点心慌。我们三个出来整整一天,万一有人潜入公寓偷走拷鬼杖,靳漓说不得还要把这笔账算到我头上。
说来也怪,自从见了黑眚。靳漓似乎对我没了怨气,不再责怪我害死爷爷。
回到公寓靳漓才告诉我,几个月前,爷爷就跟靳漓说过,他大概活不过八十一岁。
靳漓本以为,是因为爷爷年事已高,所以动不动就爱说自己活不长了。
现在看来,老爷子对自己的死竟是早有预料。
昨晚爷爷让我带走靳漓的时候,这丫头就有点预感,觉得爷爷是想在他走之前,把自己托付给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说完这些事,靳漓的情绪已经完全稳定,“既然你是爷爷选定的人,我自然不会恨你。不过,你必须找到杀害爷爷的人。”
“我知道,我绝不会放过杀害爷爷的凶手。”
靳漓说话时,视线很少离开我脚边。
老祁耐着性子听完靳漓的话,忍不住追问道:“老弟,你脚边到底有什么?”
我正想敷衍过去,一直很安静的黑眚突然扑向靳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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