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我和老祁便赶去隆鲤，到达村外的废弃砖场时，钟念带去的工人刚把垮塌的砖窑挖开一半。

在现场等了一个小时，我看砖块差不多快清空，就让钟念带着工人先走了。

剩下的工作就是从碎砖砾中找出陈萱的尸骨，老祁本来还想搭把手，不过被我婉言拒绝。

不管怎么说，也不好意思让这个身家上亿的大老板帮我挖尸骨。

拿着工人留下的工具，很快我就把一副骸骨完整地挖了出来。

拣骨我也曾陪着吴二叔做过，将陈萱的骸骨收拾停当。便让老祁先进村，去陈萱家附近，找一块合适的土地。

他去了没多久，就回到村口，告诉我陈萱家的房子后面有片竹林。村东头有人家办喜事，中午全村的人都要过去吃午饭，我们正好可以动手埋骨。

陈萱身材娇小，一只大号编织袋便可装下整副骸骨。我挎上编织袋，就和老祁进了村。

经过陈萱家门口的时候，一个邮递员正在敲她家的门。陈萱的父亲开门出来，听说女儿给家里汇款，兴奋地跑回了屋里。

我和老祁在屋后，等陈萱父母出了门，才溜进竹林。挑了一个刚好能看见陈家房子的地方，抓紧时间挖坑。

等把坑挖好，老祁去村口，把车开了过来。我和他卸下车尾箱的瓷坛，小心地放进挖好的坑里。

“大哥，你在外面把风，我把骸骨装好就出来。”

“嗯。”老祁答应一声，快步钻出竹林。

我打开编织袋，将陈萱的骸骨由脚到头，依次放入瓷坛。口中不时念叨两句，让陈萱不要介意，由于时间仓促，无法为她准备棺木，只能用瓷坛将就一下了。

最后将颅骨放进坛中的时候，我耳边隐隐听到一声“谢谢”。循声看去，陈萱的魂影在竹林阴影里，朝我点头示意。

此时她已不再是那副恐怖骇人的模样，尽管脸色苍白，但是面容姣好，身上的衣服也干干净净。

“陈萱，在你去地府之前，我还有件事想求你。”

“什么事？”

“你能不能给莫宏瑞一个改过的机会？”

陈萱微微点头，本来她就没打算报复莫宏瑞。“今晚我会去见他，他能不能恢复正常，就看他自己了。”

“谢谢！”

陈萱的身影迅速淡化，我赶紧把坛子盖好，加快速度地往坑里填土。

半个小时后，我和老祁已经在回林城的路上。

“老弟，你说陈萱会遵守诺言去地府吗？”

“她在这个世界，已经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可她还记挂着父母。”

“今晚我应该还有机会，再见她一面。”

“隆鲤应该也有鬼差吧？”

老祁这一问，倒是提醒了我。

陈萱已经死了八年，可隆鲤的鬼差并未将其引入地府。而她的冤魂，也是近几天才向关涛等人索命。

如果陈萱今晚如约去林城的安宁医院，那个片区是卫谦的地盘，不知能否通过卫谦解开我心里的疑问。

下午我去市印刷厂找到章昕蔓，请她今晚再带我去见莫宏瑞一面。

章昕蔓一个劲地向我打听，“萱萱”到底是谁。

我只好编了一套谎言，说萱萱是孤儿院的一个小妹妹。八年前莫宏瑞亲眼看到萱萱发生意外，所以一直很内疚。这才让章昕蔓放下对莫宏瑞的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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