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自己小心点。”
“嗯。”挂了电话,我发动车子,慢慢朝前开。
行驶二十几公里之后,看到国道边的一条支路路口,立着“黄泉村”的牌子。
我刚想调头,一辆银灰色的面包车从对向车道疾驰而过。
国道上没有照明设施,面包车也没开车灯。我的车灯晃过面包车的车窗,几个被阴气围绕的人影,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还是跟上次一样,等我把车调好头,面包车已经失去踪迹。
我打开远光灯,猛踩油门追了两三公里,前方路面不知从哪冒出一辆白色轿车,正以无六十码的车速向前行进。
这白色轿车的司机也是压线行驶,我追不上江超的面包车,早就心急如焚,忍不住按了几声喇叭,前面的白色轿车不仅没让道,还频频点起刹车。
我的车速降到了四十多码,前面的白色轿车突然提速,依旧压着中线飙出四五百米,在进入弯道前,又猛踩刹车。
过了弯道有一截直路,白色轿车死活不让我超车。这下把我也弄火了,一直长按喇叭发泄不满。
白色轿车忽快忽慢,就像特意考验我的耐心。
要搁在平时遇到这种司机,我也就选择息事宁人,不跟对方斗气了。
可今晚情况特殊,我看不到江超的面包车,心里不禁万分焦急。
瞅准前面路边有块草坪,猛然加速骑着路坎,利用那块草坪超车。
就在我的车刚超出白色轿车半个车身的时候,前方亮起刺眼的灯光,一辆中型货车快速冲了过来。
我是逆向,第一反应就是踩刹车,货车司机可能有点紧张,朝左猛打方向。
白色轿车的司机居然没有减速,眼看两车相距已不足十米,白色轿车才向右错开冲过来的货车。
可前面三四十米就是个抬头坡,白色轿车的刹车灯一直没亮。车身虽然已经摆正,但就目前这个车速,一旦上了抬头坡,恐怕凶多吉少。
我慌乱地狂按喇叭,同时加速跟上白色轿车,想找机会在坡道上逼停白车。
刚冲到坡脚,无意中瞥了一眼后视镜,却发现刚才那辆中型货车不见了。
白色轿车冲到半坡,坡顶另一边竟投过来一道车灯。
我救人心切,使劲把油门踩到底,在白色轿车快到坡顶时,擦着白车左侧车头先一步上了坡顶。
抬头坡的另一边黑压压的,什么也看不到。这早在我意料之内,当即迅速右转,把车身打横,正好挡住白色轿车的上冲之势。
两车猛烈相撞,侧气囊弹出,白色轿车推着我这辆帕萨特的车身翻过抬头坡,我终于听到刺耳的刹车声。
紧接着我的车就翻了,车顶擦着地面,闪出一阵火花。随着“嘭”的一声巨响,车身重重地撞在岩壁上,我悬着的心才缓缓落下。
白色轿车刹停在距我三四米远的位置,前排主副安全气囊都弹了出来。
我解开安全带,感觉浑身上下疼痛难忍。强撑着爬到车外,慢慢走到白色轿车跟前。
鲁迪坐在驾驶位,眼睛半睁半闭,神志还不太清醒。副驾驶的女人已经昏迷,耷拉着脑袋脸色惨白。
我憋了一肚子的火,愤然吼道:“怎么是你?我不是叫你不要开车吗?”
鲁迪轻轻摆了摆头,稍稍清醒一些,神色怪异地看了看我,又扭头看向身旁的女人,随即惊慌地喊道:“血,血……”
我赶紧绕道副驾驶门边,小娅的脸和上半身并没有血。我低头一看,小娅身下的坐垫一片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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