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这种情形,钟念同样无可奈何。快步走到祁华铭面前,试图让他老板先把我放开。
“祁总,你先消消气,我们去客厅坐下慢慢说好吗!”
祁华铭撒开手,回过头又看了一遍客房里的遗像,神色仿佛有些恍惚。身体微微一晃,差点就没站稳。
钟念急忙将他扶住,把人搀到客厅坐下。
其实我早就看出来,祁华铭的气色很不好。他的脸色发灰,眼袋露出了深深的黑眼圈,嘴唇也显得有些苍白。
更重要的是,祁华铭的双眉间,隐隐浮现着一条黑线。
钟念给他倒了一杯热水,等他缓过劲来,才问他是否记得,昨天午夜十二点去过什么地方。
祁华铭揉着太阳穴,皱眉想了一下,表情变得更加怪异。
“我,我半夜是不是去公墓了?”
“对。”钟念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你记得半夜去公墓做什么吗?”
祁华铭神色痛苦地摇了摇头,口中喃喃说道:“我的头好痛,好多事都想不起来。”
我和钟念轮番问了半天,祁华铭只记得昨晚汤雅和他躺在一张床上,夫妻二人过了一个美妙的夜晚。
既想不起来我是谁,也不记得汤雅早就死了。唯一有印象的就是,半夜在公墓见过汤雅的父亲。
钟念重新把我介绍了一遍,还说祁华铭把龙华小区那套房子给我住了。
他抱着头思索良久,还是没有丝毫印象。
这下子连钟念也急了,那天晚上他忙了一个通宵,用祁华铭的银行卡,从十台取款机取出二十万现金。
这二十万到了我的手上,跟钟念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万一祁华铭不认账,那钟念就说不清楚了。
时间已经是早上八点,再不走我上课就要迟到了。
祁华铭这个情况,逼他也没用。我让钟念送祁华铭去汤雅家,请汤雅的父亲给他谈谈,也许能对他恢复记忆有所帮助。
为了赶时间,我没回龙华小区换衣服,直接去了学校。
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几名老师带着十几个学生,站在教学楼前,要检查所有学生的仪容仪表。
我穿的还是昨晚去殡仪馆上班那套衣服。款式老旧不说,关键是裤腿还沾上了沙土,怎么拍都拍不干净。
而且早上没有洗漱,头发也略显油腻杂乱。
那个身高一米八的学长——蒲东升,从检察队伍里走出来,抬手就把我拦下。
“同学,你这头发多久没洗了?学校要求学生着装整洁,你裤子上全是土,昨晚是去刨坑了吗?”
周围的同学顿时轰然大笑,几乎所有人都用幸灾乐祸外加鄙夷的眼神望着我。
“呃……”我不便解释,仪表不够整洁,确实也是我的错。
蒲东升冷着脸说道:“你别呃了,赶紧回去洗个头,换身干净衣服,再来上课吧。”爱读免费小说app更新最快,无广告,陈年老书虫客服帮您找想看的书!
人群里不知是谁说道:“他不是殡仪馆的运尸工吗,什么时候又改行刨坑了?”
此话一出,本来站我身边的几个同学,立马闪到一边,好像都怕沾染到我身上的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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