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车快进市区的时候,路丰出乎意料地拐上了外环路。
可他不提接尸地点,我也不好意思问。刚才我没回答他的问题,估计他现在就是想故意卖卖关子。
半小时后,灵车从外环路驶向城北的一片新建别墅区。
那地方听说是叫黔城盛景,我还从未去过。
灵车开到别墅区大门,一个身着黑色西服的男人立即走出保安值班室,贴在驾驶室门边问了路丰的姓名,又绕到副驾驶拉开车门坐到我旁边。
保安打开了电控门,路丰在西装男的指引下,把车开到一栋独门独院的别墅前。西装男跳下车,让我们准备好了,先在别墅门外等着。
我不由有些好奇,这整得神神秘秘的,也不知到底是谁死了。
等了几分钟,别墅大门开了一半,西装男冲我们招了招手。
我和路丰进了大门,跟着西装男穿过客厅,在一间像是工人住的房间门外停下,西装男轻轻敲了敲门。
门马上就开了,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站在门后,脖子上还挂着听诊器。
房间里靠窗的角落摆着一张单人床,床上躺着一个护士打扮的年轻女人。
屋里阴气很重,四处飘荡着丝丝缕缕的黑气。
我凝目看向床上的女人,她的脸色惨白,表情极度惊恐。虽然已经死了,但眼睛还是睁得很大。
靠近尸体之后,我才发现尸体体表没有外伤,也看不出中毒的迹象。单就死者临终时的表情判断,她应该是被吓死的。
路丰盯着尸体的脸看了十来秒钟,回头扫了一眼西装男,随后对门边的医生问道:“死亡证明开了吗?”
“开了。”医生把提前准备好的死亡证明递给了路丰。
我凑过看了一下,在死亡证明上,医生给出的结论是心脏病突发死亡,单子下方盖着市一医急诊科的红色印章。
再回头看向尸体,死者的魂魄似乎早已离体。我不觉有些纳闷,既然死者的魂魄不在房间里,为何屋内四处飘荡着阴气。
路丰还想再说点什么,西装男拉了他一把,两人走到门外窃窃低语几句,路丰就沉着脸回到房间里,在担架上摊开了装尸袋。
搬动尸体的时候,我和路丰都很小心。
这名死者穿的护士服,仔细观察就能看出,肯定不是医院发放的正规工作服。
倒有点像传说中情趣服装,衣料的质地很薄,关键部位甚至有些透明。
我们尽量避免触碰到任何敏感部位,把尸体装进了袋子。
抬起担架再次穿过客厅的时候,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在二楼失神地看着我们。
路丰好像也认识这个人,只是瞟了他一眼,就赶紧收回目光。
西装男打开大门,向我们投来催促的眼神。
我照例走在担架前面,刚踏出大门,就看到一个长发掩面的女人立在花圃中。
她周身冒着浓浓的黑气,看不到五官。遮在脸部的长发正往下滴着血水,将胸前的白色T恤染得一片殷红。
那副场景说不出的阴森诡异,她的脸正对着我,尽管看不到脸上的表情,我心底仍是一阵恐惧。
路丰好像没看到这个女人,在后面借助担架的力道推了我一下。我连忙装作没看到花圃中的女鬼,快速把尸体抬到了灵车后方。
西装男站在一边,看着我们把尸体装车。
等我坐进副驾驶的时候,花圃里已经没有任何异样。
开车后,我终于忍不住问道:“丰哥,你认识死者?”
“我怎么认识她。”路丰用令人玩味的语调继续说道:“不过倒是经常看到她拍的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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