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吴二叔跟我提过,如果换上一双死人的眼睛,就能看见鬼魂。
那时候我还在上初中,把这种说法也就当作笑话听听。
可居然真有人摘下死人的眼睛,换到自己眼眶里,简直是不可思议。
现在这个时代,器官移植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但这个费永天移植了一双的眼睛,显然不是出于身体的需要。
他不断地收集阴魂,自然需要一双能够看到鬼魂的眼睛。
不过每年都有人做眼角膜移植手术,绝大多数眼角膜来源器官捐赠。
按说这也算死人的眼睛,但并不是每一个换过眼角膜的人,都具备阴阳眼的能力。
所以,费永天肯定懂得如何运用死人的眼睛。
只是不知道,他移植的那双眼角膜,又是来自于谁。
“我走了。”肖常贵冷冰冰地打断我的思绪。
“哦。”我纠结地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淡化,本来还想请他下地府之前,再跟我见一面。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以后的路必须靠我自己走,我不能学费永天,养成利用鬼魂行事的习惯。
袁利明躲在树荫下,看到肖常贵消失,他也不敢再过来找我麻烦。
反正他已经遭了报应,黄丽霞的死,也可以告一段落了。
骑上电动车,路丰又来了电话,问我走了没有。说城南家园有名死者,要运来殡仪馆。
我走去灵车专用停车场,路丰已经发动好车子,就等我了。
一上车,他就问我:“你认识刚才那个死者的家属?”
“见过一次,不算认识。”
“那家人看着挺有钱的,没想到那么小气,连个红包都不舍得给。”
我这才想起来,梁诗云确实没给我们俩拿红包。
路丰说,平时运送这类交通事故的死者,家属通常都会封个大红包。
因为这类死者的遗体,死状大多很惨烈,有些运尸工甚至要先收红包,才愿意搬动遗体。
不过路丰最后也表示无所谓,就是觉得越有钱的人越小气,才发了两句牢骚。
赶到城南家园,死者家属已经等在单元口。见我和路丰从灵车下来,就跑上前叮嘱我们别坐电梯。
路丰一听他家住在二十四楼,脸色就不太好看。
好在那个家属还算懂事,给我们俩一人塞了一个红包。
但要抬着不锈钢担架爬到二十四楼,多少有点刁难的意思。
我们进了楼道,路丰低声骂了一句,也没听清楚他骂的是什么。
慢慢上到二十四楼,楼道里弥漫着烧香燃纸的气味。
主家门外站了不少人,在楼下接我们的那个家属站在门边,示意让我们进去。
走进门我才发现,狭小的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
那个家属指了一下卧室,我们走过去,看到床上躺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一个年轻人跪在床前抽泣,听到我们的脚步声,回头看到我,立马惊讶地说道:“怎么是你?”
我楞了一下,这个人好像是哪个学长,但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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