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疑问赶回殡仪馆,周家的宾客差不多散尽。只剩下本家内亲凑了几桌麻将,准备熬个通宵。
周家两兄弟都是年近六十的人了,按说不用在这守夜,反正还有一班子侄帮着守灵。
可周斌已经死在头里,周老二在停车场差点死于意外。这老哥俩哪还敢回家休息,只能和那些年轻人一起熬夜。
不管怎么说,年轻人的阳气总归要旺盛一些。有那十几二十子侄陪着,他们也稍稍安心一点。
我走到11号悼念厅门口时,这老哥俩正坐在几桌麻将中间,不时窃窃低语。
有个年轻人从灵堂出来,可能刚进去挑了脚灯。
周老大见我站在门口,马上拉着老二走了出来。
“小伙子,你来了。”
“嗯,没什么事吧?”我四处打量一番,倒是没发现异常。
“没事,我们一直待在厅里,厕所都不敢去。”周老大有点挤眉弄眼,好像是被尿给憋急了。
周老二回头瞟了一眼灵堂,然后转头对我说道:“你叫我们别进灵堂,我看其他人进去也没事啊!”
我盯着他看了几眼,周老二的长相不像他大哥那么和善,眉宇间隐隐透着一丝奸猾。我真有点怀疑,他也帮着周斌对肖常贵落井下石。
“周二叔,你和肖常贵有什么过节吗?”
“没有啊,我平时又不赌博,既没有得罪过他,又不占他什么便宜。”
听他言下之意,似乎想表明,他三弟低价侵占肖常贵家房产,跟他没有关系。
但我不相信这老家伙,如果他与肖常贵的死没有直接或间接关系,那冤魂索命也不会索到他头上。
我移目看向周老大,“大叔,冤有头债有主,既然周斌死了,肖常贵的冤魂为什么不愿放过周二叔?”
周老大面露难色,瞥了一下二弟,表情略显尬尴。
看他这样子,应该是有话不好说。
周老二翻着眼皮,目光游离不定。
我真有点不想再管周家这破事,今晚在停车场,好歹我也救了周老二一命,他不但没有感激之意,反而还想隐瞒实情。
“周二叔,你不愿说实话,这事我也管不了了,你们就自求多福吧!”话一说完,我转身就走。
周老大急忙拉住我,“小伙子,你可不能不管啊!”
我冷笑道:“周二叔不愿说实话,还叫我怎么管?肖常贵的冤魂要索他的命,总是有原因的。”
周老二眼睛一转,脸上同样挂起冷笑,“年轻人,我看你还不到二十吧?你口口声声说,周斌是被冤魂索命。那你有什么能耐,能把冤魂摆平?”
“哼,今晚我和周大叔如果没去停车场找你,恐怕你已经去跟周斌作伴了。”
“那根掉下来的树枝,是你搞的鬼吧?”
我被气乐了,这家伙竟然怀疑我。
“被我说中了吧,我家跟你非亲非故,你凭什么帮我们?想要什么好处,你就直说。”
“老二……”周老大扯了老二一把,生怕他说出更难听的话。
原来周老二把我当成骗钱的神棍了,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最后看了二人一眼,迈开步子走了。
“哼,叫我别进灵堂,我偏要进去看看。”周老二故意提高声音,踏着重重的脚步走向灵堂。
我忍不住驻足观望,周老大站在原地,脸色左右为难。灵幔轻轻摆动,周老二已经进去了。同时悼念厅后方升起一团阴气,在灵堂顶部盘旋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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