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路明没注意,赶紧将尸体塞进装尸袋。
下楼的时候,王玉财一直回想着触碰到死者胸部那副画面,不免有点心神荡漾。
那女人虽说已经三十多岁,但是相貌姣好,身材也不错。
王玉财也是嘴欠,对着面前的担架小声嘀咕了一句“可惜了”,后背就被重重踹了一脚。
当晚送到医院手术之后,麻药劲一过他便无法安睡。因为那女人总是出现在他梦中,不停地对他破口大骂,什么难听就骂什么。
如此一连几天,闹得王玉财晚上不敢闭眼,得撑到天亮才能入睡。
这种事好说不好听,他又不敢告诉老婆孩子,只能把事憋在心里。
我听完也是有些无奈,同时也稍稍安心,这也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
“王师傅,现在还早,我晚点再过来,今晚你应该不会做那种梦了。”
“真的?”
我淡淡地笑了笑,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准备先去殡仪馆一趟。
按照习俗,周老爷子明天火化下葬,周家会在今晚“开悼”。
前来悼念的亲友宾客,都会留在殡仪馆的餐厅吃饭。
若我所料不差,肖常贵今晚可能也会来周老爷子的灵堂。
到了饭口,餐厅楼上楼下都坐满了人。周家的客人最多,足足占了两个厅。
一般这种场合,有些客人彼此并不熟悉,我混在周家的宾客中,蹭了一顿晚饭。
其间也向同桌的客人套出一些信息。
据说,周老爷子生前最爱打纸牌,当然是带彩头的那种。而且他运气特别好,基本上十打九赢,村里好多人都在这老头手底下输掉不少钱。
这其中也包括肖常贵。
他不是输得最多的,但却是输得最惨的。
因为他输掉了一条命。
提到肖常贵,桌上认识他的人露出不屑之色。说这家伙嗜赌如命,欠了一屁股债,抛下老婆孩子自个喝了农药。
言语间竟没有责怪周老头的意思,估计同桌这几个人,跟周家的关系应该不错,我也不便再细问。
吃完饭还不到八点,天早已黑了下来,我又去周家包下的悼念厅逛了一圈。
摆在灵堂外面收礼的桌子有三张,周家三兄弟每人都有一本收礼簿。
周斌是老三,只有四十多岁,他上面两个哥哥都已经年近六十。
我在人群中没看到周斌,正想离开悼念厅,外面突然嘈杂起来。
一个半大老头蹿进厅门,朝着收礼的桌子喊道:“周老大,快去看看吧,你家老三死在厕所里了!”
整个悼念厅立时炸了锅,众人纷纷往外涌,我也跟着人潮登上去厕所的平台。
公厕门口堵了不少人,一名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将众人拦在门外。
“大家快让开,救护车马上到,都别挡着了。”
周老大用力推开人群,冲着工作人员嚷道:“让我进去看看,那是我弟弟。”
不等对方回应,周老大身旁两个年轻人把工作人员挤到一边,大家蜂拥而入。
我紧随其后钻了进去,入眼是一排装着隔板的蹲便器。
周斌斜靠在最后一扇隔板上,腿边的蹲便器堵满黄色液体。他头脸全是湿的,散发出浓重的骚臭,半睁的眼睛已了无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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