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电梯里的黑衣人,我认为不是鬼差。但他能散发出如此恐怖的强大阴气,应该就是把丁培接触精神病院的师兄。
他故意在医院露面,让自身阴气充斥整部电梯,无非是想告诉我他比我更强。
尽管我能摆脱血瘙蛊的毒害,也不是他的对手。
将老爷子的遗体安置妥当,我和路丰又受到了今晚的第二个红包。
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路丰把灵车开进停车场,说我可以回去休息了。
“记住手机别关机,明天有时间,就去买辆折叠电动自行车。”
我冲他点了点头,两个人朝不同方向走去。
深夜在殡仪馆附近很难叫道出租车,进城这条路大约六公里。路两边是高低起伏的群山,听说建殡仪馆之后,沿途仅有的十几户居民也搬走了。
这条路也就成了殡仪馆的专用道路。
原本路边每隔百来米立有路灯,可是大多数路灯都不亮。
走回城起码要一个小时,再到学校门后的出租屋,估计都凌晨一点了。
所以确实有必要卖辆电动车代步。我也没打算走回去,就在路边等着,希望尽快遇到送人来殡仪馆的出租车。
等了二十分钟,别说出租车,就是路过的私家车也没有。
我心里暗想,要是让路丰开车送我一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这种念头连我自己都觉得可笑,那毕竟是灵车。
路面晃过车灯,我扭头一看,从进城的反方向驶来一辆黑色轿车。
殡仪馆再往前走两公里是公墓,也就是这条路的尽头。
这么晚了,怎么会还有私家车从公墓过来。
我正觉得奇怪,那辆黑色轿车在我面前停下。
车窗玻璃缓缓降落,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偏头从驾驶座看向我。
“坐车吗?”
“呃。”我估计可能是私下营运的“黑的”,就随口问道:“去民大后门多少钱?”
“三十。”
出租车打表一般是二十七左右,“黑的”开价三十,也不算离谱。
“走吧。”我拉开后排车门,坐进车里。
司机关上副驾车窗,起步前行。
车厢里光线很暗,我默默看着司机的侧脸,他耳朵和口罩之间露出的皮肤,依稀有些疤痕,像是被烫伤的痕迹。
原本我还奇怪,司机独自开车为何要带口罩,现在也就释然了。
“师傅,你从哪来啊?”
“刚才送个客人去公墓,叫我在路边等着,说半个小时就下来。我等了四十分钟不见人来,就先走了。”
司机似乎有点郁闷,这大晚上的,搁谁在公墓山脚下等四十分钟,还接不到人,心里难免会有气。
“这么晚还有人去公墓?”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那姑娘说最近常常梦见她爸,想去公墓烧点纸钱,嘱咐她爸几句。可她下车的时候,我也没见她手上拎着东西。”
“她在哪上的车?”
“也在你上车的地方。”
“殡仪馆大门?”
“对啊,我送人出来,她就站在路边。”
我瞥了一眼挡风玻璃,前面弯道我来时还亮着路灯,现在居然都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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