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娜沉默不答。
“你想陈宁会告诉那个女人,他是有未婚妻的吗?”
袁娜露出迷茫的目光。
“那个女人可能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她和你一样,都被陈宁欺骗了。”
我站起身来,示意袁娜从冰棺底下出来。
陈宁的阴魂在尸体上发抖,袁娜一看到他,眼神立刻满是怨毒。
“算了,那个女人也是受害者。你把人家杀了,到地府也要承担罪业。你弄死陈宁也是报了仇,就此收手吧!”
袁娜忽然慌乱地看向布幔,一股寒气骤然袭向我的后背。
扭头看去,一团浓雾般的阴气正涌入灵堂。
随即耳边响起一个空灵飘渺的声音“你们该走了!”
袁娜身影一晃,被吸入那团浓雾般的阴气。陈宁的阴魂飘出冰棺,同样被吸进浓雾中。
我的手脚都动不了,歪着头眼睁睁地看着那团阴气渐渐消散在布幔之后。
大概过了几分钟,陈宇撩开布幔,问我可以出去了吗,我只觉手脚麻木,简直像被冻僵了一样,连说话都在打颤。
“陈,陈大哥,你能不能扶,扶我一下。”
陈宇过来拉住我的胳膊,奇怪地“咦”了一声,“你身上怎么那么冰?”
“先,先出去再说。”我艰难地迈着麻木的双脚,在陈宇的搀扶下走出灵堂。
想起送别杨励那晚,弥漫在整个街口的阴气,离我大约二三十米。当时我也感觉有点冷,但也不像今晚这样,我竟会被阴气给冻僵。
陈宇扶我到了外面,手脚的麻木之感才开始慢慢减轻。
我尴尬地问道:“陈大哥,你会不会觉得我脑子有病?”
陈宇困惑地放开手,似乎有点莫名其妙,“你什么意思?”
“如果你认为我有病,就什么都不要问了。”我苦笑着转过身,朝办公大楼方向走去。
还没走到司机休息室,手机又响了。
“你在哪?”
“快走到办公楼了。”
“到停车场等我。”
不用问,肯定是又来活了。
这次的地址不太好找,是城郊结合部的一个村子。灵车开不进去,村里的小路七拐八绕。路丰没办法,只好叫死者亲属出来接我们。
我和路丰跟着带路的人走进一条窄巷,巷子里阴气很重,但我感觉不到寒意。
经过一栋自建房的时候,楼顶出现一个飘忽的身影。我抬头看了一眼,是个中年男人。他与我对视一眼,便向后退开。
带路人并未停步,向前走过三栋自建房,只见巷道里挤满了人。
死者是位八旬老人,巷子里站的都是左邻右舍和家属。老人早上摔了一跤,昏迷前说不想在医院“落气”,家属就没送医院。
一个小时前,老人醒来看了儿孙一眼,就咽了气。
这也算是寿终正寝了。
堂屋正中摆了一张靠椅,老人闭眼躺在椅中,像睡着一样。
尸体微微泛着黑气,在全身上下形成一道外廓,看不清魂魄是否仍未离体。
路丰将装尸袋摊在担架上,回身抱住老人双脚,我连忙上前抱起上半身,触手仍有余温。
我们把尸体抬出窄巷,先前那栋自建房的楼顶又有阴气波动。曾与我对视的中年男人,面无表情地望着我身后的装尸袋。
路丰在后面不耐烦地催促,“看什么,快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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