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前天被一道阴魂下了血瘙蛊。”
“前天?”杨志全见识过蛊毒发作的惨烈场景,对我还能平静地给他通电话,显然颇感震惊。“你会解蛊?”
“不会,虽然我也抓破了皮,但是已经没事了。”
“真的是阴魂给你下的蛊?”
“这你就别管了,抓紧时间去打听韦邦祥的手机号码吧,我等你回电话。”
等到晚上八点,杨志全给我回话,报了一串号码。
我想了想,还给潘歆的父亲打了个电话。
孟婆的娘家在下乌拉,嫁到羊福没有生养,死后村里没人愿给她这个蛊婆料理后事,是娘家侄儿接回去安葬的。
想想也是,一般的村民,谁会愿意跟蛊婆沾边。
潘歆的父亲也知道韦邦强,这人五十来岁,从他爷爷那辈就是村里的地师,也算是家学渊源。听说生了三个儿子,前面两个夭折,最小的老三还在上小学。
可韦邦强的电话打不通,语音提示关机。
我肚子咕咕叫了两声,盒饭已经凉透了,吃了一半,路丰来电话了。让我去二医院7号楼,说先到先等。
二医院我没去过,还好附近的公交站有车途径二医院。赶过去灵车已经停在住院部7号楼后门,路丰见我到了才从驾驶室下来。
“怎么那么久?”
“我坐公交来的。”
“你还是买辆电动车吧,能放进后车厢的那种。”
“哦。”我也早想买辆电动车,就是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怕手边的钱不太够。
路丰打开后车厢,直接抽出装尸袋,我懂事地把不锈钢担架提了出来。
死者在三楼心血管内科,现在是晚上九点左右。路丰说进入电梯的人太多,我们还是走楼梯上去。
一进三楼走廊,就听到一阵哭声。病房里有两个三四十岁的女人,扒在病床边嚎啕大哭,两人的丈夫在她们身后抽着鼻子。
病房一角有个淡淡的身影,样貌与病床上的老太太如出一辙。我几乎察觉不到她身上的阴气,但病房里的人,好像都看不见她。
我也只能装作没看见,默默地抱住老太太的双腿,配合路丰把尸体放进装尸袋。
抬着担架经过电梯间的时候,电梯门正在关闭,我发现电梯里阴气很重,仿佛充满了层层黑雾。
一个男人站在雾中,目不转睛地看着我,那双眼睛没有一丝生气。
他穿着一身黑色唐装,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我感到一阵心悸,那男人的五官相貌再普通不过。可他在黑雾中流露出的气势,让人不寒而栗。
电梯里只有他一个人,直到电梯门关拢,我都无法判断他是活人还是阴魂。
如果是活人,他极有可能就是丁培的师兄。
若是阴魂,难道是来医院接引亡灵的鬼差?
我和路丰到了楼下,家属也跟着围到灵车后方,看着我把老太太的遗体装上车。
一楼的电梯间不断有人进出,可让我感到心悸的那个男人没有再露面。
我朝四周东张西望,老太太的魂魄好像也没有跟下楼。
到殡仪馆将尸体移入冰棺,老太太的魂魄依然未曾出现。
死者家属照例给我和路丰发了红包,路丰叫我别急着走,正好我也不想回城,就让他先去休息室,我待会再过去。
今天是陈家停灵第二天,悼念厅有两桌人打麻将。陈宇大概累了一天,趴在收礼的桌子上休息,灵堂的布幔后散发出浓浓的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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