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从右手里提着气死风灯，拖着疲惫的脚步走向甲板，谷雨连忙上前接过灯盏，搀住他胳膊轻轻扶他在甲板上坐了：“怎么不见丁大哥？”</P>

潘从右揉着酸痛的肩膀：“他在金陵伤得不轻，这一路颠簸他强忍着不说，方才险些昏倒，我让他去船舱休息了。”</P>

谷雨点点头：“大人也该早些休息。”</P>

潘从右苦笑道：“睡不着。”瞥向一旁的夏姜，夏姜两眼紧闭，倚在船帮上睡着了：“夜寒风重，让夏姑娘去船舱吧。”</P>

谷雨轻轻攥起夏姜柔弱无骨的手掌：“她说在我身边才能睡得着，船舱就让给那些伤重的军爷吧。”</P>

潘从右叹口气：“连累你们一起受苦了。”</P>

谷雨摇了摇头，两人相顾无言，潘从右扭头看向另一边的小白：“你小子失了魂吗？”</P>

小白抬起头，脸色僵硬，他用两手在脸上狠狠搓了搓，挪到潘从右身边：“在想事情。”</P>

潘从右在他腿上拍了拍：“不要想。”</P>

小白一怔，潘从右注视着他的眼睛：“这也是老夫要做的。”</P>

小白吸了吸鼻子，用力地点了点头，他看向谷雨：“你比我强大。”</P>

谷雨的眼睛中藏着很深的情绪：“我习惯了。”</P>

“习惯了生死？”小白歪着脑袋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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