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甚至也不清楚自己看到了什么，你让一万个人描述，可能会有一万种解答，唯一的相通之处，大概就是对美的感知。

那是一种始于词尽之处，超越人类想象力极限的美，在这种美的面前，一切语言都是那么苍白无力，甚至不能描述其万一！

这本不该被凡夫俗子触碰到的天之美，却因为韩枫的开天一剑，而暴露在所有人面前，充斥了他们的心扉！

一双双眼睛，此时都贪婪而忘我地注视着天之痕中泄露出来的一线天机。

不需要刻意去领悟，一声声梦呓般的絮语紧接着响起，在众人耳边由小变大，虽然不是修仙界的任何一种语言，但却能让人听明白其中的含义，那是一部玄妙无比的经文：

“谷神不死…………是为……玄牝！”

“为天地根……”

“绵绵若存……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道之母也！”

……

“天书！这是天书啊！”

“成仙之门，长生之路，尽在其中矣！”

“这还是天赐的福缘啊，我果然是天眷之人！”

一瞬间，多少都从这经文中参悟了些许玄妙的青云门众弟子，同时陷入了狂热疯癫之中，手舞足蹈，嬉笑怒骂，不一而足。

不过，就在他们心神为之所夺的瞬间，韩枫却是突然冷哼一声，蓦地出剑，紫霄斩出一道剑光，凌空化为千丝万缕，一下刺入青云山上下每个人的眉心，竟神奇地斩去了他们对于那经文的所有记忆！

“啊！”众人从那神奇的道境中跌落回现实，巨大的空虚感令他们一个个抓心挠肝，抱怨之声不绝于耳。

但下一刻，韩枫饱含嘲讽的冷哼，就已经蓦地响起，镇住了所有的异动！

“一群蠢货，你们再抬头看一眼，看那是不是你们刚刚参悟的大道之母啊！”

众人下意识依言抬头，但当看清天上发生的一切，却又同时脸色大变，满脸惊骇后怕，不少人甚至当场呕吐了出来！

“呕！”

只见被斩开的天之痕，像一道流血的伤疤，其中渗漏出来的血光，已经染红了大半苍穹，青云山上空猩红一片，连烈日都被渲染成了赤红色；

而在那天之伤口的深处，还有一团不可名状之物在缓缓蠕动，它像是腐烂的血肉，又像是垂死的胎盘，表面恶臭的脓疮中，不断有各种疯狂的面孔浮现出来，却再也没有丝毫之前的美感，反而充满了污秽、疯狂、怨毒、扭曲等种种负面之意，多看一眼就让人有走火入魔的冲动！

“那是什么？”李婉君震撼道。

她虽然贵为青云宗主，见多识广，但哪怕是在最古老的典籍中，也没见过这样邪异的情况！

“还能是什么，天之疮痍呗!也是师祖他们补天前必须先清理掉的腐烂污秽！”

韩枫不以为然道，“就像人的伤口要是久久得不到处理，会腐烂化脓一样，天道的伤口同样会被这几千年来不得飞升之人的怨恨所感染，最终形成这汇聚了天人众生之恶念的毒疮，不把它先清理干净，就是死上再多人，天也补不好的，反而会越烂越大，直到天崩地裂，末日降临！”

“这么恐怖，你不是在夸大其词吧！”李婉君瞠目结舌道。

“你说呢？”

韩枫耸耸肩，突然冷哼一声，下面的话正好被全宗门的人听见，“不过要我说，我们宗内弟子的心性修为真是应该好好磨砺一下了，居然被这天之疮痍给迷惑住，都把它当成成仙的捷径了吧？哼，要不是我以仙剑一斩，抹去了你们的相关记忆，有一个算一个，我们青云宗一门上下都得走火入魔，到时候也别叫仙门第一了，直接改换门庭投靠魔门算了！”

“天之疮痍……”

众弟子听他说得可怕，都顾不上羞愧了，一个个脸色大变，又都陷入了深深的后怕和惊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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