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街坊邻里、父老乡亲,可都看清楚了,这些都是修野狐禅的妖人,谋财害命,妖言惑众,无恶不作,日后若是再遇上,可都要擦亮眼睛,千万别放他们进门,及时来本寺举报,佛爷重重有赏!”
酒楼门口,一群穿着杏黄短打僧衣的武僧,押着落网的野狐禅,大摇大摆地游街示众。
不过就在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你说他们无恶不作,你倒是说说,他们都做了什么恶事。也好叫大家心服口服啊!”
“什么人在胡言乱语?!”僧兵们一怔,随即勃然大怒,怒视人群喝问道。
“我!”
人群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分开,一个戴着斗笠、背上背着三尺白布包袱的青年走了出来。
斗笠的阴影遮住了他上半张脸,只能从白净无须的面颊看出他还很年轻。
在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大太阳天都穿着厚重黑袍的怪人,此人像麻风病人般,身体和脸完全被遮蔽在黑布之下,一寸肌肤都没有露出来。
看到这般架势,僧兵们隐隐意识到这对组合不好惹,不由放缓了语气,问道:“不知尊驾是何方神圣,为何要干扰我们寒山寺所属缉拿恶贼?”
“大和尚这话未免好笑,你说他们是恶贼,我只是请你述说一下他们的罪行,怎么就成干涉了?”
发问之人摘下斗笠,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庞,正是前来寻寒山寺晦气的韩枫,他淡淡道,“莫非这些人也都是被大和尚这样硬安上一个罪名栽赃嫁祸的?”
他自己以前就是野狐禅,对这群人的生存状态和处世哲学自然也知之甚深。
野狐禅只是传承残缺,并不意味着他们就多么邪恶了,跟不择手段的邪术师更是两路人。
事实上,因为生存环境的恶劣,野狐禅甚至比一般的名门正派还要谨小慎微,而且因为香火更来之不易,他们也愿意为百姓干事实。
纵然真有那学艺不精的野狐禅,你说他们骗点钱财,这韩枫信,但你要说他们伤天害理,不好意思,那真没那个胆子。
不过对寒山寺来说,抢夺香火,就是野狐禅最大的原罪,可这种话是能公开说的吗?那岂不是把佛祖脸上贴的金箔都给扯下来了吗?
一群武僧被问得进退两难,个个脸色铁青,恶狠狠地盯着韩枫,像是要用视线从他脸上剜块肉下来。
就在这时,一名寒山寺的护法伽蓝忽然指着韩枫喊道:“是他!我认得他!他也是野狐禅!上次净衍师兄他们就是追捕他的时候发生了意外!想不到他竟然还活着!”
“好贼子,恶贯满盈便罢了,竟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挑衅佛爷,看来你真是活得不耐烦,找佛爷超度你了!”
武僧们闻言,顿时都露出喜色,怒吼一声,一拥而上,把韩枫围在了中间,喝问道,“你说,你当日到底是使了什么妖法,害了我净衍师兄他们的性命?”
现在距离韩枫降临到这方世界,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当初追逐他的那些护法伽蓝的尸体自然早已被发现。
寒山寺里也不全是草包,勘察了净衍等人那凄厉的死状之后,自然早早排除了韩枫这个老猎物的嫌疑,不过这并不排除他们把罪名按在生还的韩枫身上。
从尸检的结果看,凶手不好惹,但为了寒山寺的清誉,必须有人为这么多护法伽蓝的死负责,毫无疑问,韩枫就是这个最好的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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