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上官晴甜甜一笑，连连点头。

多年的潜移默化，两人早已适应了这种情侣式的相处，不再是以前师叔和师侄间的相敬如宾。

不过，忽如其来的心血来潮，打断了这温馨甜蜜的一幕，韩枫忽然一惊，扭头看向清河郡城的方向，面露悲怆之色。

上官晴察言观色，立刻意识到了什么，怜惜地伸出手，轻轻抚平了他蹙起的眉头，低声问道：“是谁？梅雪妹妹，还是霜儿妹妹？”

上官晴一直知道这两个女子的存在，最开始也不是没有吃味过，两人关系久久得不到突破，除了辈分伦理，韩枫的“花心”，也占据了一定原因。

不过当她得知二人都只是凡人，就算修炼了韩枫改进过后的玄君渡厄秘经也很难长生久视后，她也就释然了。

事实上，大约在几十年前，秦霜和梅雪就步了当年顾青言的后尘，开始出现衰老的迹象。

而她们也做出了和顾青言同样的选择，就是幽居起来，不再见韩枫。

事实上，这些年韩枫一直在阳谷郡城驻扎，清河郡城的小地府，反倒成了二女相伴隐居的场所，现在韩枫留在那边的禁制被触动，说明她们中又有人走到了寿终正寝的地步。

“是秦霜姐姐。”

韩枫感应了一下小地府那边传来的消息，面露郁郁之色，回答道，“不过梅雪也做出决定了，不愿再孤独苟活几十年，要散功跟她一起离开。”

“那里快赶过去多陪她们一下吧！”

上官晴轻推了他一把，道，“阳谷郡城有我和巴图尔那小子给你看着，还有星槎在，出不了事。”

修仙者和凡人的生命周期到底不同，当年巴图尔就垂垂老矣，但在连番的机缘巧合之下，他又突破了寿命的限制，活出了第二世，现在反而越来越年轻了，而梅雪和秦霜，却是不可避免地走向了生命的尾声。

“那就有劳你了。”韩枫轻轻抱了上官晴一下。

“跟我还说这个，快去吧！”上官晴轻拍了他一下，犹豫片刻，还是又低声安慰道，“节哀。”

修仙者虽然看轻生死，但相伴多年的枕边人忽然离去，她也能理解韩枫的心中肯定很不好受。

“我没事，早有心理准备了，不是么？”

韩枫靠在她耳边，自言自语，她以为韩枫是在说仙凡之别，却不知道韩枫其实是在感叹自己作为长生者注定孤寂的命运。

以现在的修为进境和天资来看，他现在身边的人，倒是只有李婉君才有一定几率成仙，长生久视，陪在他身边，巴图尔如果不是在小千世界消耗了太多寿命，也有不小可能，但现在就悬了。

至于上官晴，虽然她已经合体，但即使有太虚灵境的刺激，没有大机缘，她日后估计也是大乘无望。

梅雪和秦霜的今天，迟早就是她的明天，只不过因为她是修仙者，在驻颜有术这方面做得更好，能把青春容颜保留到生命的最后一刻罢了。

“我过去了。”

辞别了上官晴，韩枫马不停蹄赶回了清河郡。

在推开小地府宫殿大门的那一刻，幽暗的灯光下，他看到了两张久违的如花笑靥，看不出凄楚，只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和思念。

梅雪和秦霜赫然都已经做好了准备，要迎接和自己心上人的最后一次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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