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又什么鬼!”
一察觉到众人眼神不对,韩枫几乎是本能地现出金甲尸原形,头也不回,抬手就往自己身后抓了过去!
但他这一抓却抓了一个空,利爪收回来的时候,除了爪尖多了一片嫩绿的新叶,就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你们大惊小怪什么,吓我一跳。”
韩枫这才回头打量几眼,确定自己身后没有任何危险,唯一的变化就是那株枯死的老树上不知何时发出了些许新芽,自己指尖的嫩叶就是从那枝头刮下来的。
“今世大贤者……是、是、是僵尸?”
“好像是……”
“你抽我两个嘴巴子,我怕不是在做梦……”
……
韩枫毫无顾忌地现出金甲尸化身的原形,把在场的诸位学子三观又冲击得一塌糊涂,讲话都结巴了。
他们万万想不到,竟是一头传闻被浩然正气克制的邪物,修成了他们念念不忘的圣贤之气,这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这只是今世大贤者的一具化身,何况英雄不问出处,就算是真正的金甲尸,只要一心向善,也不是不能够修成浩然正气,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学宫高层显然对韩枫的情况更了解,一边大声呵斥表情惊骇的学子们,一边解释。
不过他们的表情其实也没自己以为的那么好看,只是更多的却是肉痛,看着韩枫指尖那一点嫩绿,一个个须发皆白的老头,都露出了死了老子娘的悲哀神情,偏偏还忍着不能发作,别提多悲苦了!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韩枫莫名其妙,随手就要拍掉手上的树叶,但他这个动作却像戳了众鸿儒的心窝子,一帮老头瞬间发挥出和年龄极不相称的敏捷,好几个人几乎是滑铲着过来抢接,把韩枫吓了一跳,“你们这是做什么?!不要命了?”
“今世大贤者有所不知,这棵圣树乃是学宫初代山长,传说中那位创立儒道的圣人亲手所植,对我等儒生实在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邓闲山长见他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忍不住苦笑解释道。
“别迷信权威,圣贤的道理都免不了要随着时移世易而革新,何况只是一棵树?生老病死都是正常的吧!你们就是总觉得今不如古,不敢设想自己超越前贤先圣,才禁锢了自己的思维,永远只能在圣贤之下打转。”韩枫半点不留颜面,老气横秋地训斥道。
不过他这话还真不是信口雌黄,在从郑新宜那里听说学宫很多年没人突破圣贤之后,他就已经在思考原因了,而得到的结论就是儒生们太过把圣人之言当作金科玉虑,不敢去超越,甚至想都不敢想,你自己给自己的思维设限了,还怎么轻言突破?
“举个例子,你们觉得跟邪魔外道妥协是错吗?圣人当年教导你们跟邪魔不两立,那是因为当时的主要矛盾就是苍生跟邪魔,杀魔就是救苍生,所以在当时那个环境下,圣人是对的。”
韩枫借题发挥,夹带私货,道,“但是在当今这个时代,邪魔中也出现了分化,有威胁最大和威胁不那么大的,但你们依然固守教条,眼中只有自己那点虚名,看不破这人间真正需要什么,这时候的跟邪魔不两立就是错误的了!真正的圣贤,别说对邪魔让步,便是需要以身饲魔,团结帮手,也当以天下黎民百姓的安危为重!”
在展示了自身浩然正气的造诣之后,韩枫讲话分量又不一样了,虽然还是主张跟罗魔教合作,但包括山长邓闲在内,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啧,你是不是觉得这些小鬼就是贱,非要被收拾一顿才知道服帖?”突然,一个玩世不恭的声音在韩枫耳边响起。
韩枫一惊,唰地缩地成寸,一窜就到了旁边的屋顶上去了。
众儒生一惊,他们都是肉体凡胎,只觉得眼前一花,自家新晋的今世大贤者就不见了踪影,原地站着一个半透明的绿帽……不对,是绿头发的青年,正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环顾着他们。
“卧槽,枯树成精了?”韩枫诡异的疑问响起,众人这才重新捕捉到了他的身影,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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