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新宜这么一介绍,韩枫就明白她为什么那么精通儒门精义了。
这位应该也是哪一代的儒门天才,但在讨伐阴兵时不幸失陷其中,迷了神魂,丧了肉身,被怨念奴役。
直到这次阴兵之乱尸身被韩枫他们打破,才得了重见天日的机会,无非就是这样的故事,韩枫心里有了猜测,也就很明智地没有去揭人家的疮疤细问。
他只是笑着道:“想不到郑姑娘还有这样的来历,那看来我今天真是来对了。”
郑新宜死的时候年纪应该也不大,还是少女心性,被他这么轻描淡写一吹捧,也露出了骄傲的神色,问道:“那你今天来找鲲鹏那小子是为了什么事?”
“还能是什么事,北原天魔门入侵,云上学宫也是我们一方不可或缺的力量啊!”
韩枫把自己的来意说了,又劝道,“联合罗魔教也是权宜之计,听闻儒门因为不修长生之法,所以最重道统传承,若是天魔门入主云国乃至中州,只怕儒门圣人的微言大义将要片语不存啊!”
“原来是这么回事。”
郑新宜听完,倒是没有像李婉君形容的那些腐儒一样顽固不化,只是皱眉道,“那你这不好办啊,学宫里都是些石头脑袋,认定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听起来,你不反对?”
“我为什么要反对?”
郑新宜理直气壮道,“我自己现在都是个怨灵之身,我反对你们和罗魔教联手,岂不就是反对我自己吗?”
好嘛,姑娘你是完全忘记了刚刚才说过沦落鬼道对你来说,比当叫花子还屈辱痛苦的话,你这个立场还真是灵活呢!
看到韩枫饱有深意的眼神,郑新宜立刻就看出他在想什么了,白了他一眼,豁达道:“不然还能怎么办?既然改变不了,就只有接受啊!”
“郑姑娘真是活得通透。”
韩枫赞美了一句,又问道,“那不知郑姑娘有什么可以教我的?毕竟此事不仅关乎儒门道统,更关乎天下苍生的安危。”
“嗨,这有什么教不教的?最简单的办法,两个字:踢馆!”郑新宜的口吻豪爽霸气得像江湖大姐。
“踢馆?”韩枫都蒙了,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个建议。
“没错,要是别人我不会这么建议,但你不同,我见过你的浩然正气,非常精纯。”
郑新宜道,“学宫里那些老头子顽固归顽固,但有一点好,就是儒门的道不像道门花样百出,儒门有一个统一的标杆,就是浩然正气,浩然正气越浓烈,就越接近正道。
所以你只要用自己的浩然正气把他们压下去就行了,用你的道,打崩他们的道!不过你在清河老城里展现的估计都还不够,学宫里不是没有隐藏的半步贤人,你要稳压一头,才能证明你是对,他们是错的。”
韩枫听得心惊肉跳,这算什么建议,太生猛了吧?开口就是要打崩人家坚持一生的道,这放在玄门之中,那是会导致走火入魔的死仇啊!
“儒门和玄门不一样,玄门的道心崩了,往往意味着一个人从此废掉了,但儒门的道,本就是一个不断修正的过程,学宫里那些老不死,现在都被自己的道拘束住了,才不得寸进,你要是打崩了他们的道心,等于是给他们开拓了眼界,看到更辽阔的世界,他们感谢你都来不及呢!”郑新宜信誓旦旦地说道。
韩枫还是不放心,又问了一句,道:“郑姑娘似乎对玄门的事情也很了解?”
“不是我了解,我死在十万大山的时候,才二十出头,懂什么?”
郑新宜苦笑道,“不过讨伐古战场的修士自古以来就没断绝过,除了我们儒门,佛道两门也是络绎不绝,这些人被吞噬以后,他们残缺的知识也留在了尸骸之中,被我吸收,只是不知为什么最后只有我的意志保留了下来,可能是巧合,也可能是前辈们怜我年少,有意玉成吧!”
她都这么说了,韩枫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请她手书一封,好让自己活得拜访云上学宫的门径。
“此事还是等鲲鹏那小子回来让他给你写吧!”
郑新宜婉拒道,“我们儒门可不像你们玄门一样可以长生,我一去不回这么多年,同辈只怕早已死光,记得我的人都不多了,他们要确认我的身份,还得去翻故纸堆,麻烦,不如李鲲鹏这个新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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