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单思华独自站在两河口的饭店门前,静待着黄鼠狼的回信。
一分钟以前,单思华刚刚给黄鼠狼去一条信息,直接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希望黄鼠狼可以出来,和自己见上一面。
信息是这样编写的:黄鼠狼,还记得曾经在里面的那场围棋大赛吗?我就是那个侥幸赢了你的9526,我现在两河口饭店,你在哪里?
单思华并没有提及在两龙镇砍伤顾城的事情,而是提到更早以前的那些过往,是希望黄鼠狼会念及以前的事情,出来和他见面。
肖二姐说过,顾城被砍伤的事情一直让黄鼠狼耿耿于怀,并由此产生了愧疚,如果再提及这些事情,只怕会加重黄鼠狼的愧疚之情。
那样的话,黄鼠狼就更加不会出现,想见黄鼠狼只会更难。
所以单思华刻意地将两龙镇砍伤顾城的事绕过,并且刻意地把过去的番号都用上,旨在提起黄鼠狼对过往的回忆。
平心而论,到目前为止,单思华都还不能够百分之百相信肖二姐所说的情况。
根据肖二姐的描述,黄鼠狼现在已经患上了抑郁症,不愿意出来见人。
但在单思华的记忆中,黄鼠狼天不怕地不怕,生就一副热心肠,性格豪迈。
像这样豪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因为一件事情就耿耿于怀,以至于得了抑郁症,不愿意出来见人?
于是单思华给黄鼠狼信息,迫切想要和黄鼠狼取得联系,要当面问问清楚。
所以,单思华才独自留在两河口饭店,等待黄鼠狼的回信。
“呼”仰对着夜空吐出一口烟雾,单思华暗自思忖:肖二姐这个时候估计已经快到家里了。
单思华谢绝了肖二姐的好意,执意要一个人留下来,就是想见黄鼠狼的面。
五分钟前,肖二姐坐上了回家的车,单思华送到门口,并没有同行。
抽出香烟点燃,单思华慢吞吞地抽吸着,耐心等待黄鼠狼的回信。
远处的山峦隐藏在黑暗中一动不动,静悄悄的公路上偶尔有一辆车驶过,都会在单思华面前停顿,询问单思华是否需要搭车。
见单思华没有要走的意思,司机随意说了一句,又望前方驶去,晃动着明晃晃的车灯,转眼消失在夜幕中。
香烟在单思华的手中慢慢变为灰烬,时间也在一分一秒的逝去。
“前面是哪方,谁伴我闯荡,沿路没有指引,若我走上又是窄巷……”黄家驹略带沧桑的男中音骤然响起,打破了黑夜的宁静。
莫非是自己的番号勾起了黄鼠狼的回忆,他主动打电话过来询问?
按捺住有些激动的心,单思华以最快的度掏出手机,凑到眼前一看,不免大失所望。
电话并不是黄鼠狼打来的,屏幕上显示的是顾城的号码。
尽管充满失落,单思华还是按下接听键,冲话筒里问了句:“顾城,有没有见到做奖状的人?”
“嗯,我们已经谈好,那个做奖状的人说这个很简单,只需两个小时就可以搞定。”顾城在话筒里回道,语气中透出一股掩饰不住的兴奋劲。
得知奖状可以做好,单思华刚刚失落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有所好转:“太好了,这样明天一早我们就可以去医院看望爸爸。”
奖状是爸爸的命根子,有奖状的话,起码可以让爸爸伤情的恢复快一倍的时间。
“华哥,你和我姑姑还在两河口饭店吗?”顾城随后补充道,听似漫不经心,其实充满关切。
“没有,她刚刚回家,就我一个人在这里。”
“你一个人还在那里?”话筒里顾城的声音有些意外:“为什么不和我姑姑一起回来?”
单思华稍作沉吟,随即回道:“我想等一个人。”
“等人?等谁?”话筒里顾城的声音明显有些诧异。
“就是你姑姑给的那个号码的那个人,我已经了信息给他,不知道他会不会出来见我。”单思华淡淡地接了一句。
话筒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单思华紧跟着补了一句:“顾城,你怎么了?是不是那个人你也认识?”
就在这片刻的沉默中,单思华突然想起,当年顾城是在大地ok厅被自己砍伤的,而黄鼠狼那个时候正在大地ok厅看场子。
顾城是肖二姐的侄子,黄鼠狼的号码又是肖二姐给顾城的,那么顾城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号码是谁的。
果然,话筒里随后传出顾城的声音:“华哥,对不起,其实我一直都知道这个号码是谁,但却没有告诉你。”
听到这预料之中的回答,单思华故作意外地接道:“你说什么?你一直都知道这个号码是谁?”
“嗯”顾城在话筒里干脆地回道:“这个人就是当年在大地ok厅看场子的黄平,大家都叫他小平哥,外号叫黄鼠狼。”
“那你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单思华故意愠怒,没好气地质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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